冯大壮被押解往省看守所的次日凌晨,安欣刚从旧厂街鱼摊取回藏好的账本副本,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失去意识前,他瞥见巷口停着辆无牌面包车,车标上沾着的鱼腥味——与高启强鱼摊的味道如出一辙。
再次睁眼时,他被绑在废弃冷冻厂的铁架上,四肢被钢丝绳勒得生疼。冯大壮的堂弟冯二柱叼着烟,用钢管敲打着冻得结霜的地面:“张磊,你真当我哥在里面就没人管了?要不是你给警察递话,赌场的暗道能被抄?”他将烟头摁在安欣手背,滋滋声中,安欣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
“我只是按冯哥的吩咐取账本。”安欣故意扯动嘴角,露出胳膊上伪造的纹身,“现在他在里面,只有我能联系上检察院的‘关系’捞他。杀了我,你们等着给冯哥收尸?”这话戳中了冯二柱的软肋——冯大壮在团伙里藏着一笔黑钱,只有他和“张磊”知道密码。
旁边的刀疤脸狱警踹了安欣一脚:“柱哥别信他!上次白金瀚突袭,我亲眼看见他给警察使眼色。这小子就是安欣的卧底!”安欣猛地抬头,唾沫吐在刀疤脸脸上:“放你娘的屁!我要是警察,会帮冯哥抢高启强的账本?”
争执间,冯二柱的手机响了,是看守所传来的消息:冯大壮要见“张磊”,说有重要事情交代。冯二柱眼神阴晴不定,最终松了绑:“算你命大。现在跟我去看守所,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沉江喂鱼——就像徐雷那样。”
安欣揉着发麻的手腕,趁机将藏在袖口的微型信号器按了三下——这是他和祁同伟约定的“危机求救”信号。此刻,祁同伟正坐在指挥车里,看着屏幕上安欣的定位在冷冻厂与看守所间移动,眉头拧成川字:“通知看守所那边,延迟会见时间。另外,让特警队伪装成运钞车,在半路接应。”
车刚驶离城区,安欣突然扑向驾驶座的冯二柱:“你哥根本没要见我!你是想把我拉到江边灭口!”方向盘猛地打转,车子撞在路边的护栏上。混乱中,安欣拽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就往芦苇丛跑。刀疤脸举枪就射,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泥地里溅起一串水花。
“追!他跑不远!”冯二柱嘶吼着追上来。安欣冲进芦苇丛,脚下的淤泥陷住了裤腿。眼看就要被追上,远处突然响起警笛声——祁同伟带着特警赶来了。冯二柱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刀疤脸被狙击手击中大腿,倒在地上哀嚎。
安欣刚要起身,却被冯二柱从背后扑倒。两人在泥地里扭打起来,冯二柱掏出匕首刺向安欣,安欣侧身躲开,反手将他按在泥里:“徐雷是不是你们杀的?高启强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冯二柱啐了口泥:“是高启强用电棍把徐雷电晕,我们只是帮他抛尸……”
话音未落,冯二柱突然抽搐起来——他吞下了藏在假牙里的氰化物。安欣连忙掰开他的嘴,已经晚了。祁同伟赶过来时,冯二柱的身体已经僵硬。“他说高启强电晕了徐雷。”安欣抹着脸上的泥,“这和尸检报告里的麻醉剂残留对上了。”
当天下午,京海日报刊登了“涉黑人员张磊在抓捕中牺牲”的新闻,配着一张模糊的尸体照片。祁同伟坐在办公室里,将报纸推给安欣:“从今天起,你是‘李军’,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盗窃犯。高启强现在被徐江追着咬,肯定要扩充人手,这是你接近他的最好机会。”
安欣看着报纸上的“死讯”,摸了摸刚缝好的伤口:“徐江那边怎么办?他现在认定是高启强杀了徐雷,肯定会报复。”祁同伟打开监控画面,里面是徐江带着保镖进出白金瀚的场景:“徐江已经联系了他的保护伞——市公安局副局长曹闯。我们正好可以借他的手,逼高启强露出更多破绽。”
三天后,安欣穿着破旧夹克,蹲在强盛集团门口的招工点。唐小虎拿着他的“简历”,皱着眉头:“盗窃犯?我们这儿不要手脚不干净的。”安欣故意露出胳膊上的刀疤:“虎哥,我在里面是‘快手李’,开保险柜从没失手过。高老板现在被徐江盯着,肯定需要我这种人。”
正说着,徐江带着人冲了进来,棒球棍砸得玻璃柜台噼啪作响:“高启强滚出来!给我儿子偿命!”高启强从二楼跑下来,脸上堆着笑:“徐老板,有话好好说。徐雷的死真不是我干的。”徐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一张照片拍在他脸上——照片里,高启强正和徐雷在赌场喝酒。
混乱中,安欣突然冲上去,一拳打倒了最前面的保镖:“强哥,我来帮你!”他动作利落,三两下就撂倒了两个打手。高启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唐小龙立刻喊:“把徐老板的人赶出去!”徐江被推到门外,撂下一句狠话:“高启强,我让你活不过三天!”
事后,高启强在办公室见了安欣:“你叫李军?以前混哪儿的?”安欣低着头:“以前在南边偷保险柜,失手被抓了。刚出来想找口饭吃。”高启强扔给他一沓钱:“这是定金。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办成了事,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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