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师父让我去参加击退魔域的战斗。”
顾清寒开心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满脸愁容的女子，他走过去，从怀中拿出一把做工精致的木梳。
“一木一齿皆亲手，愿伴青丝到白头。阿月，等我回来，就嫁给我吧。”
女子抬手接过顾清寒手中的木梳，低头抿了抿唇，眼下眼底的湿润：“阿寒，你能不能不去？殷殇，还有那些魔君，不需要你亲自去，别人也能击退的。”
男人的手缓缓从女子的肩膀拿开：“你知道的，我和殷殇有仇，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我呢？你也要杀了我吗？”
“阿月，你和他不一样，就算他是...说到底，你们不一样。”
“呵，没什么不一样，对你而言，对你身后的那些人而言，我和他没什么不一样，你走吧。”
说罢，女子将手中的木梳丢在地上，什么愿伴青丝到白头，都是狗屁，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他自己的仇恨。
男子站在紧锁的屋前，微微蹙眉，眼中没有一丝后悔：“阿月，我回来娶你，等我。”
女子没有回答。
或者，男子压根没有想得到女子的回答。
时光流转，很快便到了顾清寒凯旋归来的日子。
他刚走进小院，便被女子突袭来的掌风击中，“唔，阿月...”
“你为何要砍下殷殇的头颅耀武扬威？为何还要曝尸荒野，让他的尸身受野兽啃食？”
女子满眼猩红，那双原本含情脉脉的眼中，满是失望和怨恨，他杀了她的父亲，又不曾善待父亲的尸骸，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彻底不可能了。
从顾清寒毅然决然砍下殷殇头颅的那一刻开始，再也不可能了。
女子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冷笑一声，手中的魔气再度朝着男人袭来。
顾清寒不躲，只紧紧的盯着殷月袭来的魔掌，可惜，他没有等到，他等到的不过是殷月被师父云渡击飞的身子。
他慌张的冲过去接过：“师父，她是我的妻子。”
云渡：“我只看到她要杀你，魔域的女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舍不得，我替你杀了。”
“杀啊！有能耐你们就杀了我，你们这些人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刚刚杀了我父亲，接下来就杀我吧。”
殷月紧紧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推开顾清寒：“惺惺作态。”
“阿月，宗门近来事多，我改日来看你。”
说罢，顾清寒站起身，将云渡带走。
随后数日，殷月感受着体内魔气的消散以及身体里的小家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走出院子，点了房子，静静的等着人来。
顾清寒说的改日，便是半月时间，他从未来过这里，她就算想告诉他孩子的事情，都不可能了。
而现在，她魔气消散，很快就会带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一起死了，她恨顾清寒，她不想死在这里，她要回魔域。
平坦的肚子微微隆起，殷月穿着一件宽松的衣服，无人看出来异样，就连走近的顾清寒都没有。
在用尽力气伤了数名长老后，顾清寒终于出现了。
殷月强忍着快速流散的魔气带来的失力感：“我是魔君殷殇的女儿--殷月，你们天衍宗的这帮傻子不知道吧，哈哈哈哈！看你们被耍的团团转的样子真是有趣。”
“阿月，你在做什么？”
“你瞎吗？顾清寒。”
“阿月，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殷月冷笑：“都是无辜的人，你们修仙界的人，都是无辜的人，只有我们，都是坏人，既然我是坏人，顾清寒，让我离开或者直接杀了我，你来选。”
说罢，殷月手中出现一把刀，她晃着刀柄递给顾清寒。
“杀了我。”
顾清寒不会，殷月赌的便是他不会，她何尝不是了解顾清寒，但两人之间已经存在深深的裂痕，不可能弥补了。
“杀了我！顾清寒！”
顾清寒接过刀反向扎入身体：“我还你，阿月，我还你殷殇的命。”
云渡站在人群中，见顾清寒倒下，众人未来得及反应，便将殷月带走了。
......
“这才是事情的全部，清寒，结束了，都结束了。”
顾清寒清醒过来，眼前的酒坛渐渐清晰：“小师叔，很厉害。”
在酒里给他下药了。
不然他不可能会控制不住思绪。
“嗯哼，确实下了一点药，不过是残品的丹药，之前研究的，怎么样，是不是直接梦回前尘？”
“......”
陆锦已经都知道了，也不指望顾清寒继续说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药劲不小，你去休息吧，我得好好想一想。”
事情是知道了，但顾清寒的心魔究竟是什么，陆锦并没有找出来。
心魔埋在这些事情里，陆锦得好好琢磨琢磨。
顾清寒失魂落魄的离开。
“大师兄走了，小师叔，怎么样？”
炎烬眼睛一亮，看见石桌上的酒便准备喝，陆锦连忙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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