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愣住了,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所措。她以为他会追问,会好奇,可他偏偏没有。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傻里傻气,却好似很通透。
傻柱骑着自行车,带着于海棠去另一个商店重新买了两套,再去往冉家。
冉家小院里,何雨水正坐在院子柿子树下,看见傻柱带着于海棠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她猛地站起身,挺着硕大的肚子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于海棠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海棠,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见到你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于海棠看着何雨水挺着大肚子,眼眶也红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雨水,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雨水拉着她的手,喜极而泣,一个劲地念叨着。
傻柱站在一旁,心里暗暗叫苦。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雨水性子急,一激动就容易出岔子,现在看她这样,着实让人捏把汗。
果然,没过几分钟,何雨水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哥,我肚子疼……”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上前一把扶住她:“雨水,你咋了?是不是要生了?”
冉秋叶听见声音,从屋里跑出来,见状赶紧道:“别慌!应该是要生了,我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她转身回屋,拎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布包,里面装着产妇用的东西和孩子的小衣服。
傻柱想起母亲当年就是因为生何雨水,大出血没抢救过来,心里更是慌得不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这可咋办?这可咋办?秋叶,快,快送医院!”
“你别慌!”冉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毕竟是过来人,有经验,沉着道,“雨柱,你平抱着雨水,慢慢走,别颠着她。秋叶,你骑着自行车先去医院挂号,占着位置,我们随后就到。”
“哎!”傻柱赶紧应着,小心翼翼地将何雨水平抱起来,何雨水疼得紧紧咬着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傻柱不敢耽搁,抱着妹妹快步往门外跑。
冉秋叶骑着自行车,紧随其后,她使劲蹬着车,没多久就超过了傻柱,转头喊道:“雨柱,你慢点,我先去挂号,在医院门口等你!”
傻柱点点头,脚步没敢放慢,怀里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同父同母的亲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一路上,他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后背,可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稍有不慎就出了意外。
到了医院门口,冉秋叶已经挂好号,等着他了。两人一起把何雨水送进妇产科,医生赶紧过来检查。
没过多久,医生从检查室走出来,对傻柱和冉秋叶道:“放心吧,胎位很正,产妇身体条件也不错,应该能顺利生产,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
傻柱哪能放心,他一把拉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说:“医生,我说万一,万一出现意外,您一定要保大人,一定保大人!”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你放心,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不会出那么多意外的。”
冉秋叶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安慰道:“雨柱,别担心,我们要相信医生。雨水这些日子被我们照顾得很好,每天都在院里走两里地,身体底子好着呢。”
傻柱点点头,可心里的担忧丝毫没减。他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像磨房里的驴一样,转来转去,一刻也停不下来。
冉秋叶看着他焦躁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他的顾虑。她被他转得头昏,走上前,趁着没人注意,伸出手,用咏春拳的招式,一把将傻柱按在墙角的椅子上,轻声道:“坐下歇会儿,你这样转来转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里面的雨水担心。”
傻柱被她按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下,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冉秋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秋叶,你说雨水该不会像我娘一样,出什么意外吧?”
冉秋叶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原来他一直担心这个。她轻声道:“雨柱,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医生都有经验,医疗设备也比以前好。再说,雨水跟咱娘当年的情况不一样,她胎位正,身体也好,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看着傻柱的眼睛,“雨柱,你是不是特别怕女人生孩子?”
傻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怕!我听说过,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
冉秋叶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轻声说:“所以,你一直不敢让我怀孕,是不是因为这个?”
傻柱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了。他有些慌乱,忙不迭地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患无精症,跟怕不怕没关系。”
冉秋叶笑得更温柔了:“你要是不想,老天自然不会送孩子给咱们。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傻柱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一阵暖意,赶紧竖起大拇指给妻子点赞:“还是秋叶你会编瞎话。”
他心里却想着,谁能相信他有空间这种逆天之物,不是不能让她怀孕,而是他还没做好准备,他怕自己照顾不好她和孩子,更怕重蹈母亲的覆辙。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夫妻俩在外面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冉秋叶看着傻柱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雨柱,你先去上班吧,这里有我盯着,一有消息我就给你捎信。你要是一直耗在这儿,也没用,不如先去把工作做好。”
傻柱犹豫了一下,看着手术室的门,又看了看冉秋叶,点了点头:“那行,我先去上班,有啥情况你赶紧从医院给厂里打电话。”他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医院,往轧钢厂走去。
走到医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雨水能平安无事,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哪怕雨水曾犯过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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