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门开启,帝辛踏步而出。三日闭关,他周身气息愈发内敛,眸中偶尔流转的淡金锋芒却彰显着截然不同的底蕴。虽未脱胎换骨,但《人道皇极经》初卷的修成,让他对自身力量有了更清晰的掌控,那源自万民信念的皇极之力虽细若游丝,却如血脉般与他紧密相连,生生不息。
“太师,冀州出了何事?”帝辛目光如炬,直接问道。
闻仲面色凝重,快速禀报:“大王,刚接到紧急军情。冀州候苏护,三日之前,于治所城门之上,公然悬挂反诗,斥责大王……斥责大王无道,宠信奸佞,不敬神灵,更是罗列了十大罪状!宣称冀州不再奉商王号令!”
果然!帝辛眼中寒光一闪。原命运中,苏护反商导火索乃是因拒绝进献女儿苏妲己,而如今妲己尚在轩辕坟,这苏护竟提前反了?还扯出了“十大罪状”?这背后若无人怂恿策划,绝无可能!
“可知其具体罪状为何?背后可有他人支持迹象?”帝辛沉声问道,语气冷静得可怕。
“其罪状多是牵强附会,”闻仲语气带着怒意,“诸如大王废除活祭、削减贵族特权、颁布《求贤令》重用寒门、乃至在女娲宫题‘人定胜天’等,皆被其指为悖逆天道、祸乱朝纲之举。至于支持……老臣探查到,冀州军近期似乎得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精良兵甲,且苏护府中,近日有身份不明的术士出入。”
术士?精良兵甲?
帝辛瞬间将线索串联起来。贵族的不满,妖孽的蛰伏,如今再加上诸侯的反叛……这绝非孤立事件!
“朝中反应如何?”帝辛再问。
“武成王黄飞虎已调集兵马,请命出征。然……”闻仲略有迟疑,“以箕子王爷为首的部分勋贵,却认为苏护虽言行无状,但其指控亦非全然无理,建议大王下诏自省,安抚苏护,以免激起更大动荡。”
“下诏自省?安抚?”帝辛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若孤今日因苏护一反便下诏自省,明日是否四伯侯皆可自立?八百诸侯谁还服王化?此例一开,大商分崩离析便在眼前!”
他目光扫向闻仲:“太师,若派黄飞虎出征,胜算几何?需时多久?”
闻仲沉吟道:“武成王勇冠三军,冀州兵卒虽得援助,但绝非朝歌精锐之敌。正面交战,必胜无疑。然,冀州地势险要,苏护若据城坚守,加之可能有左道之术相助,恐需数月方能攻克。届时,恐天下震动,四方心怀叵测者皆蠢蠢欲动。”
数月?帝辛等不起。封神大劫如同悬顶之剑,他必须尽快稳定内部,才能应对未来更大的风暴。而且,他隐隐感觉,这苏护反商,背后牵扯的绝不仅仅是凡间势力。
“既然如此,孤便亲征冀州!”帝辛语出惊人。
“大王不可!”闻仲闻言大惊,“大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况且朝歌初定,若大王离朝,恐生内变!”
“太师勿忧。”帝辛摆手,眼中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正因为朝歌初定,孤才更要亲征!其一,苏护跳梁,孤御驾亲征,以雷霆之势碾碎之,可最大程度震慑天下不臣之心!其二,孤离朝,正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自己跳出来!孤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敢在孤背后兴风作浪!”
他顿了顿,继续道:“朝中政务,由王叔比干与商容暂理。军事防务,由太师你全权负责,坐镇朝歌,替孤看好这家业!孤只带黄飞虎及五万精锐,速战速决!”
闻仲看着帝辛那坚定而充满威势的眼神,知道大王心意已决,且思虑周详。他深知这位大王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其手段、心性皆深不可测。或许,御驾亲征,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平定首个叛乱,确实是当前最快稳定局面的方法。
“老臣……领命!定保朝歌万全,恭候大王凯旋!”闻仲深深一躬。
决策已定,整个朝歌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黄飞虎闻讯,兴奋不已,摩拳擦掌,迅速点齐五万百战精锐。粮草辎重由能臣杨任统筹,以最快速度调拨。
朝堂之上,帝辛宣布亲征决定,果然引起轩然大波。以箕子为首的勋贵们纷纷出言劝阻,言辞恳切,无非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王乃国之根本”云云,看似忠心耿耿,实则包藏祸心。
帝辛冷眼旁观,将他们的表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却并未点破,只是以“孤意已决”强势压下所有反对声音。
出征前夜,帝辛特意召见了姜尚。
“姜先生,破邪器物研制,关乎长远,不可因孤出征而懈怠。孤已命人全力配合于你。此外,孤离朝期间,先生可多与亚相比干走动,若朝中有何‘异常’,可暗中记录,待孤回朝再议。”
姜尚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大王对他的信任和考验,郑重应下:“臣必不负大王所托!”
翌日,朝阳初升,朝歌城外,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五万精锐商军阵列森严,肃杀之气直冲云霄。黄飞虎顶盔贯甲,手持金攥提芦枪,胯下五彩神牛,威风凛凛立于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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