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鲁古群岛,风云突变。
一纸海上封锁令下达后,大明舰队以香料港为核心,联合苏禄、吕宋等国船只,对南洋关键航线展开控管,凡未经大明商馆批准者,一律不得靠港卸货。
初期,此举遏制了葡萄牙的胡椒贩运,大批香料商不得不转向大明指定港口进行交易,港口税银日进斗金,郑和对林晟说:“这一战,不费一兵一卒,却胜万里疆土。”
然而,胜利的光芒尚未散尽,裂痕便悄然生起。
“林公子,你可知我们吕宋商人如今货积如山,却换不得一粒白银?”吕宋贡商在商馆内失控拍案,“你们不许我们自行航运,也不给通关的银路——你们是贸易,还是禁市?”
林晟眉头微皱,刚想答复,却见一名文吏悄悄将一张账册送至他案前。
“这是今早截获的爪哇账簿,”文吏低声说,“内中有大量未经通关的香料,数额庞大。”
林晟迅速浏览,只见其上写着:
> “班达胡椒三百箱,出港者:葡属马六甲。入港:南岸寨。中转港:波尼港。”
“波尼?”林晟低语,心中警铃大作。
波尼王国,一向是大明朝贡体系之外的游离势力,却又与葡人暗通款曲。眼下香料竟绕开港口直达爪哇,显然是有人刻意破坏封锁线。
他立刻带人前往港务署核查,却被值守的副署官拦住:“启禀大人,香料确实登记,但为‘私人贸易赠礼’,未列于商税档案。”
“赠礼?”林晟冷笑,“若是三百箱胡椒皆可赠礼,那满城皆是皇亲。”
当夜,林晟在灯下绘制出一张“香料非法航线图”,并上呈郑和。老将军沉吟片刻:“葡人另辟香路,必有内应。”
“我怀疑,是马六甲总督。”林晟语气坚定,“当年他曾公开言称‘东洋无主’,如今我大明设馆收税,他必然不甘。”
郑和点头,却道:“不可轻动刀兵,易陷南洋诸国离心。”
“可我们可通过‘香料补贴令’稳住本地王国。”林晟眼中闪着光,“凡愿受我管者,大明出银收购其胡椒,不低于市价两成,民间贸易额翻倍征税。”
“以利笼络,以法压制。”郑和轻声道,“你比我更像个皇朝宰辅。”
不日,“补贴令”下达,苏禄国率先响应,爪哇王亦派使者来商议建立“香料分配司”,以协助管理贸易口岸。
然而,平静只是表象。
次日凌晨,一份密报送至林晟手中:
> “葡使秘会波尼王子,疑有兵谋。”
密报之下,还附一份地图,图上标明“天朝航线”数处,并用红线圈出南岸寨与班达之间某片海域,边上写着一行葡语:
> “若能乱其舟阵,香路自开。”
林晟盯着那句文字,心头沉如铁。
葡人已开始动手了,他们不只要货,他们要毁掉大明的秩序。
他提笔,在奏疏上写下八字:
> “裂痕已现,封锁将破。”
此时此刻,南洋的波涛下,正酝酿着一场不见硝烟却惊涛拍岸的海上外交与情报之战。
喜欢大明的大航海时代请大家收藏:(www.2yq.org)大明的大航海时代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