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海面翻涌。望远礁四周的暗潮如同一口巨大的深井,仿佛在吞噬一切声音。
午夜时分,一道微弱的灯火信号在南侧水道闪烁。那是叛徒约定的暗号。
“来了。”我站在浮岛甲板的了望台,望向远方,一艘艘小船悄无声息地靠近。它们挂着爪哇商船的旗帜,但行进路线诡异,桅杆剪影一眼就能看出是葡式快船。
马升紧握火铳:“要不要现在开火?”
“不急。”我低声道,“让他们以为我们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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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渗透
果然,不多时,一队“商船”缓缓接近港口,船上还举着假冒的贸易通关旗帜。甲板上几名熟悉的本地水手,正是那位三佛齐代表的随从。
他们跳上码头,快速向暗处挥手。紧接着,数艘小艇从外海滑进来,船身极低,几乎与水面齐平。艇上黑影森森,短铳与弯刀在月光下泛冷光。
“林使,叛徒现身!”暗处的斥候压低声音汇报。
我看清了——那三佛齐代表亲自上岸,带路直奔仓库区,显然打算先破坏浮岛的补给,再引葡军战船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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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合拢
我挥手示意:“别急,等他们进到仓库再动手。”
叛徒一行十几人刚撬开仓库门,准备点燃火药时,四周同时亮起火把!马升带的火铳手从屋顶翻下,卡皮斯骑兵也从后巷冲出,瞬间包围。
“林使饶命!”叛徒慌乱跪下,但背后的葡军雇佣兵已经开火,铅弹嗖嗖划破空气。
“动手!”我一声令下,火铳齐发,仓库门口火光四射,数名敌人应声倒下。卡皮斯族勇士挥着长矛和弯刀冲上前,近身搏杀,刀刃与铁甲碰撞声震耳欲聋。
三佛齐代表趁乱想逃,被郑和亲卫当场擒住。他满脸惊恐:“你们……早就知道?”
郑和冷冷道:“卖国之徒,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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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军夜袭
然而,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港外海面上,三艘葡式武装商船猛然亮起灯火,主炮齐射!炮弹呼啸着砸向港口堤岸,木石飞溅,火光冲天。
“敌舰开火!”老冯扯着嗓子喊。
我立刻下令:“浮岛左舷炮位准备!前港封锁,别让小艇靠近!”
天启号主炮轰然发声,巨大的后坐力震得甲板都在颤动,一枚炮弹准确命中葡军先头小艇,海水和火焰一同爆开。
港口岸边火铳手排成一线,不断射击逼近的小艇。卡皮斯骑兵沿堤岸急驰,用弯刀直接斩翻试图登陆的敌兵。
葡军没想到早有埋伏,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依旧顽强反扑。战船炮火再次轰鸣,一颗炮弹击中码头角落,火光吞没两名士兵。
“顶住!不能让他们靠近!”我一边指挥,一边亲自提起火铳射击,将一名攀爬堤岸的敌兵当场击落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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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反击
战斗进入胶着。葡军试图从另一侧登陆,却被早埋伏好的马升拦下。火铳与短弓交替射击,丛林里卡皮斯战士突袭侧翼,敌人猝不及防,被迫退回小艇。
这时,天启号主炮再次开火,一发重炮弹直接击穿葡式武装商船的舷侧,爆炸火焰照亮夜空!船身剧烈倾斜,敌人慌乱抛锚求生。
“再给我一轮!打沉它!”我大声命令。
浮岛另一门副炮齐射,炮火连成一线,把敌船彻底打残。剩余两艘葡舰见势不妙,不得不迅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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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与怒火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港口被炸得一片狼藉,但敌人未能突破防线。叛徒被全部擒获,三佛齐代表面如死灰。
“这下葡人该知道代价了。”老冯喘着气擦汗。
我沉声道:“不,他们只会更恨我们。下一次来的,不止三艘船。”
郑和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缓缓开口:“至少今晚,我们赢得了主动。浮岛还在,港口也在,我们也抓到了敌人的眼线。”
我点头:“这只是开始。告诉各部,立即修复港防,把叛徒押回大明,给他们一个交代。”
风里带着硝烟味,望远礁的夜再度归于黑暗。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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