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初霁,太常寺火纹重启。
香界秋后最大祭仪“焚识香祭”将至,本是众臣香敬魂主、六司归礼之时,却在今岁前夕,风向突变。
一则密折,直入内阁。
【魂主之魂非神谱所录,携封火残印,恐为异识之源,动荡宫局,请朝议。】
折末署名:“摄政内阁·副律代主 方芷心”。
而另一封,落笔更为惊悚:
【魂主江枝,擅引封火,毁神谱残页,违礼破阵,应褫其魂印,剁其主位。】
署名:“宫内禁监·太妃 祁氏”。
两道诏折,在摄政谢宴渊案前静静摊开。
谢宴渊静默许久,只轻声一句:
“她若真能封火毁谱……谁敢剁她?”
夜罂欲言又止:“殿下,那太妃之意是想趁香祭时,在众臣前……废主。”
谢宴渊眼中冷光一现:“她动得了她试试。”
与此同时,江枝得知风声,面不改色。
反倒在香堂中一连三日闭关,调炼封火主印。
素雪轻踏香砖,她站在阵心,指尖一点香烬燃烧,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小香奴:“香祭之日,六宫皆到?”
“都到。太妃、贵妃、方副律、摄政,还有识火者——都将在列。”
江枝轻勾唇角:“那便好。”
“也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封火剁魂。”
香祭当日,太常寺坛前众臣列席。
帝座之下,江枝着红裳主袍,手执魂印,缓步而上。
众人望去,皆露异色。
一者,她是魂主,却未束发,而是挽了个“乱凤翻霜”髻——那是古香界女战主的仪式发式。
二者,她非焚香出礼,而是燃火祭魂——封火之礼!
方芷心当即出列,冷声道:
“魂主行封火之礼,有悖朝仪。请摄政明断!”
她话音落,六宫暗应,太妃、贵妃皆现怒色。
江枝却不看她们一眼,反看向最上首摄政位。
谢宴渊半倚其上,袖中藏纹,未发一言,仿佛冷眼观局中之人如何自焚香骨。
江枝目光一转,笑道:
“封火之礼,乃魂主启神之礼,谁说不可祭?”
“况且……我本就是封火。”
说罢,她右掌一翻,一道漆黑魂火于掌心腾起。
在场众臣齐惊——这火,不是普通魂印之焰,而是神谱记录中曾毁过魂塔的禁火!
江枝缓缓走入香坛,布下识香三阵,祭台燃火之刻,她将主印高举,朗声开口:
“今日魂主祭天,不为求魂谱承认。”
“只为告知天下——我江枝,自封为火,剁魂不灭,神谱不录又如何?”
言罢,她将魂印印入坛心,顿时火光冲天。
识火者无衡抬手遮目,喃喃道:
“此火……不剁他人,只剁自身。”
“她在燃她自己。”
谢宴渊眸光微敛。
江枝这步棋太狠——她是在魂印燃尽之前,自主引爆魂识,将所有人逼进她的香火阵中。
若有人敢反对,便是在对“封火归天”出手,便是自剁神谱。
太妃气得发抖,指着江枝怒道:
“你是疯了吗?你这是……”
话未落,江枝回眸一笑,眼中一寸寸染火:
“太妃不妨也上来一试?看看我这魂火剁不剁得了您。”
众臣噤声,连方芷心也不得不退后一步。
而谢宴渊终于起身,一步步走入坛前。
他走到江枝对面,两人四目相对。
他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你是神主?”
江枝不怒反笑:“你以为我想你认?我今天是来问天,不是问你。”
谢宴渊眸色一深,忽然抬手,一道暗香射入江枝掌心,魂火剧颤。
江枝一怔:“你……”
谢宴渊淡淡道:
“你既然说你是封火,那就证明给我看——这暗香,是我用识火者血刻的‘剁火印’。”
“你若真是封火之主,这印剁不了你;你若是虚火伪主……你就死。”
江枝目光一沉,忽而露出一抹狂笑:
“好啊……谢宴渊,你倒真是够毒。”
“我喜欢。”
说罢,她竟主动将印吞入魂火!
火光炸裂,众臣骇然。
可下一刻,江枝于火中稳稳站定,魂识未灭,气息反而更稳。
谢宴渊眯眼:“果然……剁不了。”
她缓步而出,魂火如凤振翅,绕身而鸣:
“谢宴渊,从此以后,别说你掌香界。”
“这香界……我江枝说了算。”
香坛之后,太妃脸色惨白,方芷心眼中浮出警意。
而谢宴渊立于坛心,盯着那火中走出的女子,半晌才低语:
“你真是疯得叫人动心。”
江枝闻言,脚步一顿,唇角轻勾。
“彼此彼此,谢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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