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档署设于香监偏殿之内,原为封存历代香谱、魂录、咒阵的暗阁,如今在江枝亲令下重新开启,长封之香,一页页翻起,尘烟皆是血痕。
江枝立于档前,素衣执笔,一页页检阅着焚殿之案。
她的神色极淡,唯有眼神,在每一道封缄打开之时,愈发锋利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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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监署使夜阑匆匆而入,手中递来两卷文案:
“香主,焚殿事发当晚的香谱档,查到了。”
“可香谱后的魂咒被调换,署名非江婵,而是礼监当值香使,裴慎。”
江枝接过,指尖一顿。
裴慎——贵妃旧部,早年便受其掌控,案后不久病故,尸骨无存。
她冷笑一声:“原来那年,香谱上的手,是借来的。”
“借来的魂,却杀了真正的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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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传令:“召‘阿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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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聆,江婵旧部,焚殿事发前曾为魂录守人之一,后因“知魂禁事”被流放香狱,十余年未入宫。
三日后,老奴步履蹒跚而来,额头布满香火烙痕,一见江枝,立刻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香主……你竟、竟还活着……”
江枝将她扶起,声音低缓:“你该替我娘活着。”
阿聆颤声掏出一卷香帛,自香囊中层层展开:
“这是……你娘焚殿前三日所书香咒。我藏于魂炉之下,至今未敢示人。”
江枝展开香帛,香魂文字交缠如织,最后一行清晰写着:
“魂咒·断火式,逆祭于香,警主印邪篡。”
她心中一震:“娘那晚,不是走火,而是试图逆祭?”
阿聆泪声嘶哑:“是……你娘察觉贵妃调香之术不正,欲以断火香咒废除新印,却被反封魂锁。”
“她死前托我带你出宫,只是……那夜宫门紧闭,我只能托魂奴一人将你送出……”
江枝低头,将香帛重新卷起,转身望向魂档署内的封箱。
目光如火,声音冷硬:
“我母亲,是为阻止一场香祸而死。”
“那如今,我便让那场祸——付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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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枝正式递文宗正监,申请“宫香大审”,要求对贵妃掌印时期的所有“香谱残页”与“魂咒档”进行比对,并自请对江婵死案复审。
宗正监震动,数名老臣持保留态度,纷纷进言摄政王:“香主心急私亲,恐不适为案主。”
摄政王未言,只将那封香帛递至手下,冷声道:
“江婵死于非命,本王亲查过,那香咒确为宫中禁文。”
“若她真想逆祭香印,那香谱新文从何而来?”
他淡淡扫一眼众人:
“若你们不敢审,本王便亲开香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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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宫中罕见开启“香刑堂”——
香案封列,魂页展卷,所有礼监旧臣、贵妃所用香谱、裴慎一脉之人,皆列入初审名册。
这一刻,香火不再只是仪制,而成了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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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得讯,脸色煞白。
“她竟动了香刑堂……那魂咒若真查出……”
文嬷嬷颤声道:“娘娘,是否该交出旧案封页,以息事端?”
贵妃猛然扫落案上香鼎,冷声道:
“息什么事?”
“若我贵妃之名能被一个香丫头斩下,那这后宫不如让她来坐!”
她顿了顿,阴声道:
“让她查,那她便查得越多,死得越快。”
“既要翻案,那我便……让她沉尸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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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香监内,江枝则执笔写下一封新令:
“魂档署查至第三层,启魂狱东阁。”
“自贵妃得香起之日,凡涉及魂咒者,皆需上报香刑堂。”
她站在高阁之上,望着下方香狱重启的焰火,声音轻却凛冽:
“她的手,插进香脉里十年。”
“是时候,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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