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决定开办一个建盏工作室,培养更多的建盏烧制人才。她邀请了一些资深的建盏艺人来工作室授课,传授建盏的烧制技艺。
林砚也全力支持江瓷的事业,他帮助江瓷管理工作室的事务,为建盏的传承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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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用父亲留下的那套残缺的《天工开物》注本垫在工作室门框下。这本被化学药水浸透又风干的古籍,书页间还夹着半片未烧成的祭红釉试片——正是二十年前父亲失踪前最后的手笔。她蹲下身,指尖擦过门框上那道用釉料写就的二字,青黑底釉里突然闪过一道曜变蓝光,像极了那夜在量子窑里看到的异象。
温度计要斜插在窑门第三块砖缝里,她对着身后十二个学徒说,这是七叔教我的——老窑工都知道,龙窑的脾气藏在砖缝的走向里。学徒们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左手始终按着右腕内侧——那里有一道被铀矿渣灼伤的疤痕,正是影青骨案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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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把财务报表摊在柴窑余温未散的砖台上。他特意选了这种粗粝的台面,而不是办公室里光滑的实木桌。上个月烧坏的二十七只盏,他用利坯刀尖点着一列数字,裂纹走向全是西北-东南向,和地震监测局的数据对上了。
江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拇指正好压在他戴了五年的那串影青瓷珠上——这是他们从昌江河底打捞出的那批宋代瓷器中,唯一完好无损的物件。不是地震,她声音比釉灰还轻,是有人在用次声波干扰窑变结晶。窗外的山路上,几个戴斗笠的身影正用罗盘测量着什么,斗笠边缘隐约露出7501毛瓷特有的主席蓝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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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岁的建盏大师邱老在拉坯机前突然剧烈咳嗽。当学徒们慌忙去扶时,老人却把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素坯上。怕什么!他呵斥住想擦掉血迹的年轻人,北宋的曜变天目,都是用窑工的血汗喂出来的!旋转的坯体上,那滩血迹渐渐晕开成凤凰尾羽的纹路。
江瓷在工作室角落悄悄展开那张匿名信。信纸是用紫砂泥浆特制的,在窑火映照下显出一段新文字:铀238的半衰期,正好是祭红釉失传的年数。她余光瞥见林砚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几点釉料——那分明是父亲实验笔记里记载过的,掺了放射性物质的鬼谷青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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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工作室里,江瓷把复原的曜变天目盏浸入硝酸溶液。釉面蓝光突然暴胀,在墙面投下北斗七星的图案。林砚撞开门冲进来时,正看见她徒手从溶液里捞出瓷盏——那些能腐蚀金属的强酸,竟对她布满铀矿灼伤疤痕的手毫无作用。
他们来了。林砚甩出手机监控画面。屏幕上,三个戴毛瓷面具的人正在劈开工作室后山的龙窑遗址。江瓷突然笑了,她从釉桶底部抽出一把利坯刀——刀身泛着和祭红釉相同的铜红色。正好用新烧的盏请客人喝茶,刀尖挑起那团浸泡过的铀矿渣,就用他们最爱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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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第一窑开窑时,十二个学徒谁也没注意到,窑室里少了几块垫烧用的支钉。江瓷看着手机里林砚发来的定位——那三个昏迷的闯入者正躺在核废料处理厂的隔离舱里,他们面具的釉层正在监测仪上爆出刺眼的辐射警报。
今天教你们看窑变。江瓷把天目盏举向晨光。盏心那轮曜变的蓝斑里,隐约浮现出父亲实验笔记上的坐标。山脚下,七叔的柴窑升起今年第一缕青烟,烟迹在空中写出的,正是《天工开物》缺失的那页残章标题——釉变·铀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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