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是从白姨家传来的。”罗岩皱眉,去看看。”
白秀兰在梧桐巷居住十年,一直关照兄妹二人。
他们的馅饼摊就是在白姨帮助下开张的。
白秀兰与丈夫在江海城务工,儿子留在乡下由祖父母照料。
平日温和的白姨,今夜为何与人争执?
肯定是他丈夫!
陆诗雨愤然道:白姨说过,她丈夫半年前染上赌瘾,再没回过家。”
每次回来都要钱,这些年攒的积蓄都被他败光了。”
白家就在对面。
二人刚走近,突然一个黑影呼啸飞出。
当心!
罗岩眼疾手快,凌空接住飞来的铁锅。
若被砸中,必定头破血流。
怎么可能没钱?我都三天没回来了!你摆摊挣的钱呢?
蒋有富举着茶壶,对瘫坐在地的白秀兰怒吼。
砸啊!砸死我算了!
白秀兰梗着脖子哭喊:你只管要钱,儿子读书不管,父母生病不管......
我每天起早贪黑就挣两百块,怎么够你赌?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蒋有富见状略显迟疑:谁要逼死你了?我就是要点钱。”
有富,你若还有良心,就回来跟我出摊。”白秀兰哀泣道,十赌九输,你赢不了的。”
呵,摆摊?蒋有富冷笑,干一年不如我赢一把!想在这城里立足,就得敢赌敢拼!
见妻子铁了心不给钱,他转身翻箱倒柜,连床板都掀开搜查。
陆诗雨上前扶起白秀兰:白姨,没事吧?
蒋有富瞥见兄妹二人,突然想起旧债。
喂,你们两个穷鬼,该还钱了吧?
他盯着门口的罗岩——少年抱臂倚门,面容沉静如水。
他愣了一下。
这小家伙还挺沉得住气。
陆诗雨满脸惊慌,他们家里一贫如洗,哪有钱还?
白秀兰急声道:还什么钱,那钱是我自愿给他们的。”
与其让蒋有富拿去赌输,不如给这对兄妹。
不知为何,蒋有富对罗岩有些畏惧。
转而朝陆诗雨逼近。
死丫头,快还钱,不然揍你!
他恶狠狠地捏着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别...别过来。”
陆诗雨躲到白秀兰身后,瑟瑟发抖。
滚开!有本事冲我来,他们是无辜的。”
白秀兰拼命推搡蒋有富,奈何对方身强力壮,纹丝不动。
敢动她一根头发,你用来赌钱的手会断,去 的腿会废,我说到做到。”
罗岩冷冷开口。
臭小子,吓唬谁呢?蒋有富瞪着罗岩。
不信试试?罗岩向前迈步。
眼中寒光闪烁。
蒋有富咽了口唾沫,又不愿认怂,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罗岩。
啪!
罗岩一拳击碎。
蒋有富惊恐后退,不慎踩到木棍,踉跄着摔倒在地。
额头重重磕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注。
阿富,你也太没用了,要个钱磨蹭半天,我们还等着回去呢。”
门口突然出现三个凶神恶煞的身影,为首的光头对蒋有富说道。
对付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还能把自己弄伤。
听着,我可不会心软,该还的钱一分不能少。
天亮前还不上,你的手就别要了。”
光头继续道。
展爷,您再宽限几天,我一定能筹到钱。”
蒋有富抹去额头血迹,凑到白秀兰耳边哀求:秀兰,这次一定要救我。
我还欠他们两万,天亮前还不上手就没了。”
声音颤抖,显然怕得要命。
我发誓以后戒赌,咱们离开江海,去别处重新开始,好不好?
白秀兰含泪道:这话我听太多遍了,不信你。”
这次是真的!
蒋有富扑通跪下,竖起三指,我发誓做不到就天打雷劈!
白秀兰犹豫了。
蒋有富继续劝说:秀兰,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我...只有一万。”白秀兰叹息着扶起丈夫。
十几年夫妻情分,终究难以割舍。
那就先给一万。”蒋有富眼前一亮,搓着手说。
好...好吧。”
白秀兰不忍见丈夫残废,挪开饭桌,从墙缝里取出一包旧报纸,里面裹着皱巴巴的钞票。
蒋有富懊恼,早知藏在这里,何必又跪又求?
磨蹭什么,拿来吧你!
他一把抢过钱,谄媚地跑到展爷跟前:展爷,这是一万,宽限两天,保证凑齐两万。”
白秀兰也低声下气求情:展...展爷,明天我去亲戚家借,一定能借到。”
展爷掂量着钞票,突然咧嘴一笑:不行,说好两万,少一分都免谈。”
展爷话音刚落,身后两名打手便拔出 ,阴笑着逼近蒋有富。
蒋有富脸色煞白,哀嚎道:“展爷饶命!别剁我的手!”
“慢着!”
展爷抬手制止,眯眼打量着白秀兰,露出猥琐的笑容:“不剁也行。
赌债肉偿嘛……你这婆娘还算标致,带回去接几天客,账就一笔勾销。”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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