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亲素来严厉,他不寒而栗,慌乱爬起,本能地想挂断这催命电话。
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退路!
万剑宗就是他的靠山!
只要万剑宗出手,什么项家、罗岩、罗刹殿,统统不足为惧!
一念及此,项楚生忽然镇定下来,甚至露出笑容。
他缓步下山,接通电话。
喂。”
二少爷,您现在何处?
荣伯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在哪儿?呵呵,在一个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项楚生轻笑着开口:
荣伯,您何必装糊涂呢?
师父除掉罗岩他们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我还没认输。
等着瞧吧,我早晚会回来的!
荣伯顿时慌了神:二少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趁着还有挽回的余地,快回来向老爷认个错。”
老爷嘴上说得严厉,哪会真对您怎样?只要安分几年,他自然会还您自由的。”
自由?项楚生嗤笑一声,我需要他施舍?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项周的怒吼:老荣,把电话给我!
逆子!有本事别让我逮到你,否则......
父亲,项楚生冷冷打断,您能安静会儿吗?
积压二十余年的怨气终于爆发:您心里清楚,无论我多出色,永远比不上项楚恒在您心中的分量。”
小时候您总抱着他四处炫耀,别人夸他时,您笑得那么开心。
而我呢?您连抱都不愿抱我,听到夸奖也只是敷衍地笑笑。”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于是拼命努力想要超越兄长。
可长大后呢?他整日花天酒地,而我备受赞誉,您却始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您宁可等着那个废物回心转意,也不肯把家业交给我。
知道我心里多凉吗?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您亲生的!
要是今天犯事的是项楚恒,您最多关他几个月就放出来了。
上次他欺负任胜男闹得那么严重,您不也这样处理的?
难道就因为我是次子,就该受这种对待?既然如此,我只能靠自己争取应得的一切!
说完这番话,项楚生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父亲的威严,突然觉得自己真正成熟了。
项周愣了片刻,脸色阴沉得可怕:孽障!简直......
您还是好好反省吧,项楚生直接挂断电话,顺手关了机。
喂?喂!项周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但儿子的话却像刀子般扎进他心里,让他不禁自问:难道真是我亏待了他?是我先入为主觉得他薄情寡义?
这时庆伯走过来劝道:老爷,您消消气。”
项周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问:老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要是早点传位给楚生,就不会闹成这样?
庆伯沉吟道:老爷不妨换个角度想。
若是真把家业交给二少爷,他真能做个明事理的家主吗?会孝顺您、敬重兄长吗?
项周无奈地摇头苦笑:恐怕不会。”
庆伯安慰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自责,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
众人返回京都后各自散去。
罗岩刚踏入罗刹殿大门,宋子琼便快步迎上前来。
殿主,您看谁回来了。”
只见宋子琼身后走出两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林继祖与江如轩。
继祖!你终于回来了!罗岩喜出望外。
殿主!
林继祖虽内心激动,面上仍是一贯的冷峻。
他正要行礼,却被罗岩一把扶住:不必多礼。”
殿、殿主大人好!
江如轩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不敢直视罗岩。
江少爷请起。”罗岩示意他起身。
仔细打量之下,只见这位昔日贵公子衣衫褴褛,面容枯槁,双眼布满血丝,胡须杂乱。
这般落魄模样,与从前判若两人。
恳请殿主收留,如轩感激不尽。”江如轩眼眶含泪,又要下跪。
罗岩再次扶住他,故作疑惑道:江少爷怎会沦落至此?
江如轩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自江家一别后,我本想独自闯荡江湖。
谁知往日仇家纷纷寻来,几番周旋后终是寡不敌众,只得四处躲藏。”
那些仇家却如附骨之疽,我东躲 仍被找到。
这两个月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失去江家庇护后,我这点本事在江湖上根本微不足道。”
幸得林先生相救,将我带来京都。
如今我已彻底醒悟,甘愿为罗刹殿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说到动情处,江如轩已是泣不成声。
罗岩颔首道:原来如此。”
那你今后就跟着子琼吧,他身为右副殿主,应该不会委屈你?
江如轩诚惶诚恐:不敢当!能追随右副堂主是我的福分。”说着向宋子琼深深作揖。
宋子琼爽朗笑道:好说好说!
罗岩如此安排自有考量。
江如轩出身名门,待人接物颇有章法;而林继祖执掌暗堂,专司隐秘事务,需要绝对的冷酷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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