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天光明澈。
层层山峦萦绕云雾,若隐若现,相得益彰,潺潺溪水自山间蜿蜒流淌,水面波光粼粼,浮光跃金,风景无限好。
行至溪边,云遥驻足观看。
一只橘色小兽突然跑过来,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围着云遥走动,四方步平稳而优雅,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竖起。
云遥低头,它舔着肉色的爪子,发出一声软软的叫声,声音稚嫩而甜腻,随后顺势躺下,在地上撒娇打滚,露出柔软的腹部。
此地接近灵猫族领地,小家伙是灵猫族幼崽。
云遥蹲下身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听得一阵喵喵声,一句比一句绵软,甜腻。
神念一动,从随身空间扒拉出几颗幼崽能吃的灵果,闻到果香,小家伙眼睛瞬间亮了。
几口吃完,它又仰头眼巴巴的看着,云遥抚摸着柔软的毛发,又投喂了几样好东西。
情绪价值才是最贵的,她心情不错,乐意给。
后面,小家伙似乎听到了族群的呼唤,一步一回头的跑远了。
对陌生人这么亲近,讨好处,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投喂不过一时兴起,云遥没有拐带幼崽的意图,很快便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主要是有一个麻烦缠上来了。
行至东荒边缘,云遥被拦住了。
拦在面前的家伙容貌极盛,颜色秾艳,一双红眸妖冶昳丽,唇边盈着张扬邪肆的笑意,周身气息浑浊,但威势不凡,张扬舞爪极具侵略性,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他同样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两人身处一地时,画面看起来诡异的和谐。
但云遥深知,他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都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癫公。
“又见面了,就知道我们之间缘分不浅,何必躲着我呢。”
身侧悄然出现一抹气息,云遥反应极快,化为一抹青烟,身形重聚在数步之外,与此同时,如血的火焰骤然升起,拒绝外人靠近。
云遥微微皱眉,好心情瞬间消失,声音微冷,“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处处为难。”
此人来历神秘,经过几次交锋,初步判断应该有上神修为,只是云遥不明白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缠上来,正面打不过,甩也甩不开,仿佛一块狗皮膏药,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动不动冒出一些癫癫的发言。
四海八荒的上神皆有名有姓,但面前这一个,和现有的上神根本对不上号。
独自在外面行走,云遥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则,她敢肯定绝对没有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望着云遥身边熊熊燃烧的血红色火焰,红衣男子神色有些可惜,这火焰不同凡响,甚至有些克制他,否则哪里需要这么迂回曲折。
“你没有得罪过我,是我对你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想要和你共结连理,你觉得我的行为是为难……”
他语调微顿,理所当然的说:“我认同你的想法,所以我决定为难到底,不如你随我回去,就可以免去为难了,你觉得怎么样?”
云遥:“……”
云遥面无表情,果然是个神经病。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两道红光快速碰撞在一起,顷刻间分离,眨眼之间已过数招。
上仙和上神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但是云遥早就发现,这个奇怪的家伙忌惮她的火焰,借助本命火焰的威力,勉强能做到不落下风。
当云遥取出一只铃铛形状法器的时候,他挑了挑眉,了然道:“这是佛铃花,原来本座没看错,你果然和东华有关系。”
从前觉得她的招数有些熟悉,但没往太晨宫上多想,谁不知道东华帝君的狗脾气,结果她竟然真的与东华关系匪浅。
云遥不语,攻击愈发凌厉。
连搭理都是多余。
他却仿佛发病一样,昳丽的面容变得扭曲,盯着云遥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阴鸷,阴恻恻的说:“你是东华的徒弟?那好办,若是东华敢阻挠我们,本座就让四海八荒一起下地狱。”
云遥甚少有生气的时候,因为大多数事情都不值得生气,此刻也只感觉到不可理喻。
直言道:“颅内有疾。”
谁知他瞬间变脸,一身戾气尽散,昳丽的眉眼含着轻笑,仿佛雨过天晴,冰雪消融,“你说的都对,我有病,所以需要你以身饲魔。”
云遥冷着脸:不熟,勿扰。
一句话还给他骂兴奋了。
“相识许久,还未曾介绍过名字,我名渺落,如今为魔尊。”
虽然渺落不在意魔族,但是名头可以拿出来用用。
云遥神色有些微妙,她在太晨宫翻看四海八荒日志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名字。
关于渺落的记载很简洁,只有一行字:三毒浊息化为渺落。
并无多余的解释,也没说渺落是魔尊。
倒是司命狗狗祟祟提过一句,说渺落是东华的爱慕者,所以云遥默认渺落是女子。
结果东华的爱慕者竟然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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