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曹皇后闲来无事,亲自动手修剪花枝,一个眼生的小宫女上前,低声的耳语。
“本宫知道了。”曹皇后面色淡了些,吩咐道:“继续留意,凡是关于太子的消息,无论大小,都要一一告知本宫。”
线人低头应是,从侧门低调的离开。
剪掉最后一枝多余的枝桠,曹皇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问身边的心腹侍女,“本宫修的怎么样?”
侍女恭敬的回答:“巧夺天工,完美无瑕,无人能及。”
“花枝修剪完了,也该换一个修剪了。”曹皇后低声自语,身边的侍女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曹皇后淡淡的一笑,转身回到凤座上,吩咐道:“你亲自去,召荣妃和荣飞燕,本宫要见她们,不用避着。”
身为皇后,安抚宫妃及其家眷,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
初秋过后,落叶飘零。
汴京城阴雨连绵,乌云罩顶,让人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邕郡王不甘心自己落得这个下场,秘密联系兖王,共谋大事。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宗室,兖王很心动,但是又有些怂。
这些年,他也算是见识到了,官家真的仁慈宽厚,但是那小太子是个狠人。
尤其是接手皇城司之后,任你什么高门显贵,皇室宗亲,只要敢犯事就得付出代价,李家和曹家也一样。
因为家中姻亲跋扈,欺压百姓,兖王也被收拾过,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堵的慌,他可是皇叔,小太子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兖王兄担心什么,本王得到消息,太子微服去了应天府,如今不在汴京,正是你我起事的大好时机!”邕郡王恶狠狠道。
自己被削爵申饬,女儿被废为庶人幽禁,邕郡王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眼角青黑,形容憔悴,恨意滔天。
他的女儿是跋扈了点,但是身为皇室宗亲,身份尊贵,跋扈一点怎么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官家竟然兴师动众,如此羞辱于他,那荣妃的妹妹又没有出事,分明好好的!
兖王目瞪口呆,“太子去了应天府,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邕王冷哼,半是激将半是威胁,“本王自有消息渠道,你就说愿不愿意,若是你想要当懦夫,对着黄口小儿卑躬屈膝,那本王也不拦着你,只是等本王成事后,兖王兄也别怪本王无情。”
兖王:“……”
兖王恼怒道:“你不用说这种话来激我,你都敢做的事,本王有什么不敢的,但是先说好,本王可不会将皇位让给你!”
都姓赵,这皇位他也坐得!
邕郡王和兖王秘密行动起来,联系姻亲门生旧故,集结军队,准备来一波大的,改天换日。
此时,两王以为在应天府的云遥其实在京西。
她前些日子接手了一个官匪勾结案,白龙鱼服去了一趟应天府,随后又快马加鞭回京。
而回京后,云遥没有第一时间进城,领着身后的轻骑在京西一带休整,京西附近驻扎着西军。
皇城司暗探传来消息,邕郡王和兖王勾结前朝后宫,准备谋反。
看到情报上的涉案人员,云遥眼眸微凛,眼底泛起一层凉意,将情报放到一旁,吩咐道:“来人。”
很快有一道黑影出现,一身黑衣,眼神凌厉,他深深的低下头,眼底的凌厉被狂热所取代,“请主上吩咐!”
云遥递过去一封信,“把这封信交给母后,另外派遣天字影卫,保护好父皇母后,后宫诸人。”
“是!”黑衣人双手接过信,很快消失在营帐中。
随后云遥又分别拿出几封信,由影卫负责传递出去,分散到中央禁军以及西军中。
“把控好范围,缩小影响,莫要伤及无辜的百姓。”说完这句,声音骤然变得冰凉,“若是某位大人被叛军所伤,也要记得抢救一下。”
怎么抢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身边的人领命而去。
关于邕郡王和兖王叛乱一事,皇城司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却没有揭发,而是悄悄的按下了。
借宗亲叛乱一事,清洗朝野势力,是一开始的打算,大宋国情太过特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文臣集团势大,温和掌权势必要多方面妥协,以后要做的事情也必然会遭遇抵制。
她本就是太子,天然占据大义名分,但没空和那些人极限拉扯,不如直接以铁血手段解决后顾之忧,将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中。
能臣官吏自然不会伤到一分毫毛,尸位素餐,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的蛀虫们,死一个都是赚到。
而且都是叛军干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有叛乱的大事吸引众人的心神,暗地里能做的事情就多了,不会引起利益集团的警惕和反扑,还能让兖王和邕郡王吸引全部的仇恨,背掉所有的黑锅,也算是他们最后的价值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在于,把控住“叛乱”的范围。
其实,原本的计划是等云遥回到汴京城再施展,但是曹皇后掐着她回来的时间节点,提前推进,以身入局,以己为饵,刚好将云遥留在汴京城外,自己拉着赵祯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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