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敌眯着眼睛出主意:“到时候敞开了吃,吃不完兜着走。
反正老许两口子搬走了,得罪了也不打紧。”
他心里盘算着那天可得躲着贾张氏坐,要不连口热汤都捞不着。
贾张氏听得两眼放光:“哎呦喂!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说得在理,非得吃回本儿不可,看我不膈应死老许家!”
“我可没提这事。
碧华得多练习,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东旭娶了个好媳妇,勤快着呢。”
李无敌说完便离开了,在外头吃了碗卤煮,味道勉强还行。
随后他去取了自行车,陈雪茹不在铺子里正好,让那小富婆静静心,别真对他动了心思。
“哎呀,许大姐回来啦!”
刚进院子就碰见许母,倒是赶巧了。
“李无敌,你来得正好。”
许母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说:“大茂不是要办喜酒吗,我今天跑了好几家粮店都买不着白面。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价钱还涨了两分,存货也不多了。
我一个人搬不动,正回院里找人帮忙呢。”
“这么快就缺粮了?”
李无敌有些意外。
他只记得京城今年底要开始用粮票,具体日子和细节却不太清楚。
“许大姐别着急,老何家有辆三轮车可以运粮,我这自行车也能带几袋。
对了,怎么不叫辆板车?拉到院里再让大家搬也方便。”
许母连忙解释:“今天街上一个板车师傅都没见着,老何骑三轮车出门了,老蔡马上过来帮忙。”
“行,多叫几个大妈,咱们一起扛回来。
这粮食是大家吃的,我也该出力。”
这回李无敌没耍心眼。
办酒席的主粮关系到全院人的肚子,再坑人就太缺德了。
再说了,和许大茂老娘处好关系,大茂兄弟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你二大妈她们马上到,我都喊上了。
大伙儿都想出去买粮,怕晚了买不着,你也该囤点。”
许母平时爱算计,有好东西总偷偷买,但这会儿不含糊。
挨过饿的人都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不一会儿,老蔡披着件旧大衣出来了——那是当年当搬运工时的行头。
大妈们也都涌了出来,家里存粮不多,听到风声哪能不急。
“许大姐,你说地方,我先带你过去把粮食弄出来。
不管贵贱,先把喜酒要用的备齐,我大茂兄弟的酒席可不能寒碜。”
李无敌觉得这次缺粮不太对劲。
二号那天他才去街道对过账,供应没问题啊。
“好嘞!”
许母赶紧说了地址,坐上自行车后座。
她在后院住了这么多年,看着李无敌长大,知道这小子心眼不坏,就是德行差点。
但人家从没坑过她家,这不关键时刻就帮上忙了。
李无敌蹬着车,跑了老远才到那家粮店。
如今除了国营粮站,京城还有上千家 粮铺——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两百多万人的口粮,店铺少了根本周转不开。
自古以来,粮商总是善于钻营。
丰年压价收购,荒年囤积居奇,靠差价牟利已是常态。
许母急匆匆走进这家老字号粮店时,李无敌刚停好自行车。
古朴的店铺门板斑驳,此刻却挤满了买粮的顾客——这本该是每月三号发薪日才有的景象。
曾老板,我那二百斤白面可留好了?儿子办喜酒就指着这些呢。”许母早付过定金,只是先前一个人搬不动。
您放心,特意给您留着。
不过现在涨到两毛了,存货也不多喽。”曾老板搓着手说。
又涨价?快帮我装车吧,今儿带了帮手。”许母指向正走进来的李无敌。
能让这个出了名的懒汉跑腿,着实不易。
给我也来五十斤,按原价!李无敌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他忽然想通个中关节:既然还有上千家 粮店,年底粮票制怎么推行?答案呼之欲出——公私合营。
而这事归谁管?可不就是街道办么?
这位同志,五十斤没问题,但一毛九行不?曾老板被对方气势所慑,主动让利一分。
许母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占便宜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
李无敌却摇头:借一步说话。”他闪进过道,背对许母亮出街道干事证:一毛七,能赊账不?下月发薪来结。
我的身份...说着又晃了晃抓敌特的荣誉证书,要保密。”
能!太能了!曾老板汗如雨下,扯着嗓子喊:王二!快给这位同志装五十斤精白面!
来嘞!
伙计虽觉有些蹊跷,但毕竟只是个做工的,赶忙去取面粉。
曾老板,那就说定了,下个月三号领了工钱我来结账。”
李无敌高声说道,正巧他手头银钱对不上账,赊账正合适。
不急,迟些也无妨,就按您说的价算。”
曾老板面上堆笑,心里却暗骂:我这家传的粮铺,就为两分钱的差价,你就要给我扣敌特的帽子?这也太不讲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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