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领会了阎君言外之意,淡然一笑。
原来阎君并非彻底敌对之人。眼下东华帝君正忙于应对魔物肆虐,无暇分心周旋。
既然未必成敌——尽管其仍有襄助敌方之嫌——但若凭三言两语能令阎君暂敛锋芒,自是上策。
纵难使其全然转念(经年宿怨必有缘由),但若能劝得其袖手旁观,不再鼎力相助......
阎君本意昭然:仅需唤醒沉睡之物便足矣。
如此倒也周全。阎君法力通玄,渊博难测,更知晓诸多界域秘辛。若无其援手,敌方不过徒具蛮力;若得其指点......
彼辈必将如虎添翼。故闻阎君此言后——
东华帝君当即应允。待肃清寰宇后,再观阎君抉择未迟。横竖未必非要取其性命——
只要不再兴风作浪便好。但仍需在殿中多设几处针对阎君的禁制,以免重陷被动。
地府人才凋零,唯本君堪当一战。若倾巢而出,阴阳秩序必乱。届时游魂遍野......
反倒不美。况若有仙家陨落,亦可靠我地府轮回转世,总好过形神俱灭。
这次我们就不参与了,但若修仙界有人遭遇不测,随时可来地府轮回转世。
此事本君尚能做主,东华帝君应当明白,尽管地府在战力上无能为力。
但在轮回之事上还是能尽些绵薄之力,毕竟这些鬼兵鬼将比不上天兵天将。
况且实力悬殊太大,我们参战也于事无补,就烦请西王母和东华帝君代为转达,免得旁人误会。
阎君听罢东华帝君所言,当即朗声应答。
他自然不会相助修仙界,毕竟那些苏醒的妖魔也有他的一份功劳。眼下不出手相助也无妨。
待他们得胜之日,自己仍能说得上话。即便此刻袖手旁观,修仙界也须承他的情——亡者皆可入地府转世。
这实乃求之不得的美事,故而阎君毫不担忧东华帝君食言。待修仙界凯旋之时,自然要感念他的恩德。
左右战事必有伤亡,若能入轮回重修,岂非幸事?陨落并非终点,但若地府拒收,那才是真正的绝路。
他虽托东华帝君传话,却不会坐以待毙。自会另派人手表明立场,届时东华帝君若翻脸,旁人也不会助纣为虐。
如此周旋,无论哪方取胜,他都能继续坐镇地府。这般苦心经营,既要积累足够信仰之力唤醒妖魔,更要为自己谋条后路。
...... .......
事情耽搁了许久,那些神兽早已心生不满。如今 ** 大白,反倒让人松了口气。
他肩上的重担总算能卸下了。待一切尘埃落定,自己依旧可以逍遥自在。至于那些神兽的所作所为,也不必深究。九渊现世是否与他们有关,都无关紧要。
离开地府后,烛龙回头望向东华帝君,眉头紧锁,语气狐疑:“你为何与那老家伙相谈甚欢?他可是修仙界的叛徒,你真信他的话?”
“他当真不会助那些妖魔?毕竟合作多年,突然抽身,对方岂会善罢甘休?”
“往后局势凶险,你怎断定他会站在我们这边?此人反复无常,背叛旧主,难保不会背叛我们。”
“莫要轻信他的言语,需时刻提防。他筹谋已久,必有后手。你不是要阻止那些邪物复苏吗?迟早得与他交锋。”
“何必听他絮叨?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烛龙不满地瞪着东华帝君。
本以为东华帝君取了东西便会离开,毕竟双方立场敌对。谁知他竟耗费许久才办妥,甚至还流露出放过阎君的意图。
这怎么行?阎君罪行累累,若非他推波助澜,妖魔岂会苏醒?东华帝君竟想宽恕他,究竟是何打算?
更何况,其余阎君皆死于他手。仅此一条,便足以定罪——他不容许地府易主,此举对六界皆是祸患。
烛龙此刻心急如焚,百思不得其解东华帝君的用意。那阎君分明是个诡计多端的老妖怪,其来历比他们更为久远,谁又能看透他的真实底细?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没人知晓他内心真正的盘算,若他真来自上古时期,必定存着复兴旧神的念头,妄图使那些神明重掌六界,自己也好从中牟利。
在烛龙看来,阎君绝不可信。纵使他舌绽莲花,也掩盖不了其危险行径——唤醒那些存在对六界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东华竟还听信其言欲网开一面,简直荒唐至极!
空口许诺谁不会?阎君亦是如此。待我们与那些存在正面对抗时若落败,他靠着唤醒之功自能全身而退。
但他也惧——若那些存在失控,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自己。眼下不过假意示好,为日后留条退路。
即便将来那些存在败北,他仍可借散布消息之功博取众仙感激。毕竟地府若能继续接纳亡魂,修士们即便战死也有转世之机...这份功德足以让他在仙界战后立足。
说到底不过是两头押注。只不过他将重注压在了怪物身上——其言辞听着便罢,连我此刻所言亦未必作数。何必纠结?当下承诺随时可能因势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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