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变前的年代里,热河曾出土了大量举世罕见且保存完好的羽毛类物种标本,正式印证了鸟是由恐龙中的一支演化而来的这一假说。
比起我们设施内的其他羽毛物种中,杨氏·长羽盗龙(Changyuraptor yangi)不论是在外观还是结构上更为接近生物分类学上的“鸟”。
这一物种的前肢与后腿上均长着与今天鸟类别无二致的飞羽,根据灾变前的资料,开始时我以为它们只拥有短暂滑翔的能力,但当我进入它们的鸟舍时,看见它们纵身跃起,扇动翅膀短暂在空中滞留时我才意识到这一结论已经被推翻了。
当然,长羽盗龙这一物种的飞行能力比起先进的鸟类来看还相当原始,但控制并摆动它们自己的翅膀,并改变其形状来控制前进速度,掌握了最基础的空气动力学,对于它们在林稍之间穿梭的需要来说已经足够了。
若是不去留意它四肢上锋利的弯钩状趾爪与口中锐利的牙齿,这些长羽盗龙乍看上去确实很像一只大鸟,若是怪不得简.达克尔初次见到它们的时候认为这是一种原始鸟类。
实际上它们的行为也与鸟类很相似,它们会像鹦鹉跟啄木鸟这样的攀禽一样用自己的爪子构筑笼舍内的支架与铁丝网在上面攀爬腾挪,等到合适的高度时纵身一跃,在空中张开翅膀在支架缝隙间穿梭,它们的灵活性出乎我的意料,连我抛向空中的肉块与昆虫都能在滑翔中截住。
这绝对是惊人的,现今幸存下来的大部分猛禽在圈养环境下早已失去了这些它们先祖在野外赖以为生的本领,即便是以高巧飞行技巧着称的苍鹰也是如此。如此看来,我们设施中的三只长羽盗龙无愧它们名字中的“猛禽”(Raptor)之名。
兽脚类不仅有在在空中翱翔的靓影,它们足迹还遍布了水域,我们设施中的意外·北票龙(Beipiaosaurus inexpectus)就是这样的案例。
【图图】(wiki)
在它们的自然栖息地中我与达尔克医生曾观察到这种动物在水域边出没,用它们的爪子推动身体在水中前进,并用那长达二十厘米的指爪捕捉原白鲟这样的原始鱼类。
前人们留下笔记中写到,关于当时出土的化石标本研究推断这种动物可能具有杂食性,我想现在可以补充下它们的习性了,根据我在设施场地中这些时日的观察,这些原始镰刀龙每天至少会花六分之一的时间在水中。
它们首先会花费大量时间来梳理自己那蓬松的原始毛发,然后借着其中储存的空气扎入水中,就像身穿了一件小型救生衣一样。
在水下时,它们眼睛上会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瞬膜,我想这是允许它们在水下更好的寻觅食物的一种演化策略。所以我一开始曾想用鱼类作为北票龙的动物蛋白主要补充来源,但我该怎么说呢.....尽管那两只北票龙显得十分努力,但它们比起鱼类来说显地笨拙的身手让它们根本无力去捉到那些鱼类,连追撵到都是一种奢望。
我一开始不太理解为什么,但我观察到它们的头部长有一种特殊结构时,我终于明白它们在水下主要寻觅的什么了。
很多在水生动物都长有发达的胡须,这些胡须能帮助这些动物在水底浑浊的淤泥中寻觅食物的踪迹,而在我们园区内的北票龙在嘴吻位置也呈现出了胡须化的羽毛。我才意识到我一开始接受的信息是错误的,它们并不是专业的渔夫,而是擅长浑水摸鱼....准确来说是无脊椎动物的潜泳者。
当我将蛤蜊与小龙虾丢进它们的水池中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它们先是在水面凫游了一会,时不时将头伸入水下窥探,随后,它们一个猛子扎入水底,用嘴吻的毛须在水池底部的卵石中寻觅起那些无脊椎动物来;它们前肢上的爪子此刻也派上了用场,它们不仅用前肢抓住水底来控制身体的潜伏,并且当那些小龙虾躲入石头缝隙中时,它们会用爪子将那些藏匿起来的食物挖出来,简直是太精妙了!
当然,这种兽脚类恐龙只是亲水,并不是完全的水栖生物。它们不会像水禽一样花大量时间在水面上凫游与嬉戏,而是捕捉到猎物后带到岸边慢慢料理。
我想我们一开始在野外目睹它们捕捉原白鲟的活动或许是一种特殊的求偶行为,那些庞大的鱼类在洄游过程中被困在潜水中,无法自由移动,因此它们才会借此攻击那些鱼类。
它们的大部分食物仍然是植物性食物,植物嫩芽,根茎和果实我们都给它们提供了,而它们来者不拒。标准的杂食性机会主义者,但我想它们会为我们龙夔州的水域增色不少。
看过令人印象深刻的北票龙后,我开始愈发期待下次的行程了,前人们争论不休的最大的水生兽脚类究竟是真是假。这争论不休的话题很有可能将在下一次的行程中迎来答案。
现代鸟类很多种类都有着嘹亮婉转的歌喉,但在它们义县组的大部分史前近亲中并无相似之处,长羽盗龙的声音尖锐地同哨子一般,北票龙沙哑聒噪的嗓音或许可以与乌鸦较个高低,而在这些动物中拥有最婉转声音的是一个令我极为震惊的存在:粗壮·原始祖鸟(Protarchaeopteryx robusta),当然它们没有夜莺或百灵鸟的那样婉转悦耳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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