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是一座死火山,但自西部火神山东南起——欧文以‘赫菲斯托斯’的名号命名了这座龙夔州上的火山;其东南山脚下岩石带的温泉与砂砾之中仍不断地吞吐着些含有许硫磺的灼热气息。
但这并非火山的死亡之息,反而是庞大地母链接于这座小岛的地下生命脐带。这些热气沿着地势盘桓而下,为龙夔州冬季稍显冷峻的清晨带来蒸腾的热气,为那些来自中生代的生灵带来如同回到那炙热时代,感受到堪称宾至如归的气候体验。
火山带来的同样还有沃土,富含来自地壳内微量元素的尘土为散布在龙夔州各处植物的生长带来了难得的机会,不论原生亦或是移栽。
本就位于活跃火山区,来自一亿两千万年前的古辽西植被在这异国他乡中展现出了堪称惊人的适应能力。热河松联袂同时期的热河银杏(基于古植物化石的架空物种)在安宁.艾玛莉的荒野造林工程中率先展现出了适应这片大地的形态。
在促生光谱与速生林灰烬的滋润下,仅仅三个月时间,这些来自古辽西的植被就在岛屿的各处生成了堪称壮观的丛林。不必任何的数据统计,看看它们高达三十五英尺(十米),遍布裂缝的粗糙树干就是无言的告白。
在这些安静的巨人臂膀下,它们的同乡也在肆意生长着。在佛罗里达锦带花的灌木旁,蕨萝根(架空物种)也在吐出翠绿的新叶,这些来自热河的蕨类植物比十字花科的后辈们领先了几千万年就掌握了在根茎中储备能量的技巧。
在特化的肥硕根茎的支持下,这些古代蕨类自温室出来后,就以势不可挡地速度在龙夔州各地草原与丛林中扎根下来。它们肆意张扬着分支的叶片,毫不保留地夸赞着自己强盛的生命力。
比起野蛮生长的蕨萝根,它的同乡——辽宁古果则显得更为低调,这些十几厘米高的植物目前在野外仅分布于热河松与热河银杏的丛林之中,但它们并非是示弱,而是在积蓄力量。
在一些小家伙的枝叶端,已在酝酿由它们首创的,至今仍在被后裔们所沿用了上亿年的生殖方式——显花。那些枝头比一粒粟米稍大,呈现棕红色的便是地球上最早出现,如今又即将在这片大地上绽放的植物之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辽宁古果现在还是在积蓄养分的等待阶段,它在等一场异种间跨越了亿万年,如今仍将命运编织在一起的约会。
随着晨幕中的光线自林稍流出,在空气中水雾的丁达尔效应下化作无形无影的光带。一声浑厚悠长的龙吟在林间回荡着,让整个林中景象恍惚间似乎再次倒退回了那片伴随着冰与火的超古代土地之上。
龙吟的颂唱者是一只来自热河的辽宁巨龙,这头巨龙形类的物种扬起它近三米长的脖颈,强劲的气流自它健硕的肺与气囊之中沿着呼吸道一路爬升,穿过它的声带,于它的鼻子处呼出。
比起一些来自侏罗纪的蜥脚类,来自义县组的辽宁巨龙头骨显得高耸而浑厚。除了足以对付发展出粗纤维的食物,如进步的裸子植物类群。头部宽阔的鼻腔还起到了扩音器的效果,通过内部独特的结构跟气囊的辅助呼吸之下,这一声龙吟就持续了一分多钟之久。
然而,这只巨型素食爬虫类在此刻并未有来到林间取食的欲望,它的目标并不是在林际边缘生长的乔木,经过这座岛屿上饲养员长时间的行为训练,它现在选择的觅食目标是在空地河畔上一处人为设立,漆成灰绿色的投食塔。
这头辽宁巨龙的行进速度比起同类来说显得略微缓慢,然而那健硕的四肢步履稳健,并非像足部患有隐疾或外伤的模样,或者说,这头漫步在一人高草丛中的巨兽似乎在刻意放慢脚步。
在作业无人机半年时间的培育下,这片岛屿上的自然景观已逐渐从刚来时毫无生机的斑秃荒芜中恢复,或许是在地下休眠,尚存活性的根茎感应到了生机,亦或许是散布于土壤缝隙中休眠已久的草籽终究是遇到了等候已久的甘霖。龙夔州东湖畔地区再次出现了当世罕见的成片大须芒草(1)丛。
在这头巨兽的周围,成片的大须芒草在随着不属于这头巨兽的活动而摇摆着,而那些始作俑者们却因为高高的草丛而几乎不见踪影。
一队自鸟舍中释放的孔子鸟自上空滑翔而来,它们扇动带有趾爪的前肢,缓缓降落在辽宁巨龙宽厚的脊梁上。转瞬之间,这头辽宁巨龙的背上就因为这些羽族的到来变得喧嚷了起来。
这些尚且保留龙裔特征的鸟儿是一群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在笼舍中时,它们欣然接受了来自现代的浆果与植物种子,而面对合成肉类与昆虫,它们也来者不拒。此刻它们在辽宁巨龙的背上舒展斑斓羽翼的同时,也不忘在身下的巨兽的身上跳来跳去,寻找皮肤碎屑与可能存在的寄生虫。
一只雄性孔子鸟扇动羽翼,跳到辽宁巨龙粗糙的肋侧。它翅膀的的前爪同勾住树皮般卡在辽宁巨龙的鳞片缝隙之间,随即摆动带爪的双翼与后肢,在肋侧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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