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橇歪歪扭扭地冲出那片光怪陆离的破碎空间，像是被狗撵的兔子，一头扎回相对“正常”的D界废墟带。直到背后那一道幽紫色的裂隙彻底消失，所有人才长长地、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浊气。
“妈的……以后谁再跟老子说D界没新花样，老子把他塞进那破镜子里！”卡恩抹了把冷汗，手还有点抖。
技术神甫的机械眼还在疯狂闪烁，似乎还没从刚才那混乱的规则冲击中缓过来，嘴里嘟囔着：“逻辑错误……参数溢出……需要重启……”
冷面武修默默调息，压制着体内依旧有些紊乱的雷元。潜行者则缩在角落，脸色苍白，仿佛刚才被那阴影东西抽走了魂儿。
雷克斯一边检查侦察橇的损伤，一边将全部数据和记录紧急传回驿站。这次的发现，太过惊悚，远超以往任何一次遭遇。
铁锈镇，虚空星尘联营公司总部其实就是一栋加固了的二层小楼，周琛看着传回来的模糊影像和数据，还有那惊鸿一瞥的瘦长黑影，半天没说话。他手里的能量饮料罐被捏得嘎吱作响。
怕？有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极度亢奋的……贪婪？
“一个新的……位面？虽然破得跟摔碎的尿壶一样……”周琛眼睛冒着光，“还有本地‘特产’？会隐身？怕雷？这玩意儿……抓回来能卖多少钱？研究价值得有多高？！”
资本的嗅觉，总是能轻易压倒恐惧。他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风险，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坑……啊不，大市场！
几天后，等精英小队休整完毕，惊魂稍定，周琛召开了第一次跨部门“圆桌会议”。参会的有雷克斯、卡恩、索菲亚、清风子、以及几个新招募的精英代表，还有公司几个主要部门的头头。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主要是卡恩和几个老烟枪搞的），气氛凝重又带着一丝兴奋。
周琛站在一块临时搬来的黑板前（他坚持认为这比电子屏有感觉），上面鬼画符似的写满了字。
“同志们！朋友们！股东们！”周琛开场永远那么有激情，“这次探索，虽然损失了一辆橇（心疼啊！），但收获巨大！前所未有！”
他用力敲着黑板：“我们不仅确认了未知裂隙的存在，更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规则破碎的次级位面！还发现了疑似该位面的原生‘居民’！这意味着什么？”
他环视一圈，自问自答：“这意味着新资源！新技术！新物种！新市场！妈的，一整个新世界等着咱们去开发！虽然环境操蛋了点，邻居也不太友好，但这能难倒我们吗？不能！”
“所以！”周琛猛地提高音量，把黑板擦拍得震天响，“我宣布！虚空星尘联营公司，正式开启‘虚空裂隙商业纪元’！咱们的买卖，要冲出D界，走向多元宇宙了！”
底下响起一阵不太热烈的掌声，主要是大家还没从“规则破碎”和“隐身跟踪狂”的冲击里完全回过神来。
“光喊口号没用！”周琛话锋一转，“得来点实际的！接下来，公司的发展将分为三大板块，我称之为‘下一个十章计划’！”
他在黑板上写下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第一，深度探索！成立专门的‘裂隙勘探部’，就由雷克斯和索菲亚牵头！任务：摸清那破尿壶……啊不，那破碎位面的基本情况，绘制相对安全或者说不那么危险的路径，重点研究那儿的物理规则和能量环境，想办法跟本地‘居民’建立沟通（或者至少知道怎么把它们轰成渣）！需要什么装备，提！需要什么人，招！”
雷克斯和索菲亚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这活儿可不轻松。
“第二，资源开发！老子投了那么多钱，不是搞慈善的！成立‘特异资源部’，卡恩，你和技术神甫，还有那个玩火的，多上心！任务：评估那破地方的资源价值，什么东西能挖，什么东西能抓，什么东西能拿来用！尤其是那种隐身技术！搞明白了，咱们就发了！采集、运输、储存、研究，一条龙都给老子整明白了！”
卡恩咧嘴笑了，这个他喜欢。技术神甫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开始计算收益概率。
“第三，防御升级！妈的让人摸到眼皮底下都没发现，太丢人了！成立‘跨界安全部’，清风子道长，您老多费心，带着咱们的武修兄弟和那些会鼓捣阵法的！任务：给老子研究出能有效探测、预警、防御那种隐形玩意儿的装备和法阵！驿站要升级！运输舰要升级！勘探队更要升级！不能再让人当猴看！”
清风子颔首，拂尘轻摆：“贫道尽力而为。”
周琛唾沫横飞，把接下来的计划掰开了揉碎了讲，从人员配置到预算分配画饼为主，从短期目标活下去到长期愿景垄断裂隙贸易，说得天花乱坠。
“……总之！”他最后总结陈词，激动得脸都红了，“风险是有的！但机遇更大！咱们现在有钱了，有人了，有技术（科技玄学都是技术）！只要胆子大，魔王放产假！下一个十年，我要让咱们公司的旗子，插遍每一个能捞到油水的裂隙位面！”
会议结束后，众人心情复杂地离开。有被周琛画的大饼忽悠得热血沸腾的，比如卡恩；有感觉肩上担子沉甸甸的，比如雷克斯和索菲亚；有陷入技术难题沉思的，比如技术神甫；还有掐指一算觉得前路多舛的，比如清风子。
但无论如何，“虚空裂隙商业纪元”算是被周琛这个资本家强行开启了。铁锈镇这台疯狂的赚钱机器，再次注入新的燃料，发出了更响亮的轰鸣，准备朝着更多、更未知、也更危险的深渊裂隙，一路狂飙。
而那个在破碎位面中悄然观察的暗影，似乎也预示着，这商业纪元的第一步，绝不会平坦。新的风暴，早已在未知的角落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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