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沙发背上，眼尾下垂，带着一种慵懒的倦意，宛如一尊雕塑。
司溟注意到她拖鞋里脚趾都尴尬地紧紧蜷缩了起来，显然羞赧到了极点。
但这种沉默很快就被打破，因为鹿宁发现了司溟脚背上被烫红了一片。
在苍白的皮肤上很明显，偏偏对方半天一声不吭。
是个能忍的。
她也顾不得尴尬了，放下手中的锅，连忙拉起他的手臂，将人引到浴室。
让他把脚放在流动水下，保持不动，甚至搬来了椅子。
司溟漆黑的竖瞳一直追随着她忙忙碌碌。
因为没穿衣服，他只能抱着那个可怜的抱枕缓慢移动，而鹿宁一回头，不经意间又瞥见他未被完全遮住的的轮廓……
估计是健身的缘故，线条紧实挺翘。
皮肤温度也比人要低，触手微凉。
她的脸颊温度再次飙升。
“浴巾，给你裹着。”
她几乎是闭着眼，把自己的大浴巾摊开递过去，试图挡住所有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
司溟早已注意到她绯红的耳根，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笑，接过浴巾。
“谢谢。”感谢的语调依旧怪异，但很好听，如同乐谱的流动，有种别样的磁性。
冲洗得差不多了，鹿宁拿着刚跑去楼下药店买来的烫伤膏和绷带回来。
“店员说要先涂一层这个药膏，可以预防起水泡，绷带要保持透气，不能碰水，洗澡要注意……”
她絮絮叨叨拿着说明书在他身后念，却没见人回头。
绕到他前面，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抱歉，蛇类没有外耳道，听觉器官退化，我因为是犀咝蝰和黑王蛇的混血，就算变成人也没法弥补这一点，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
难怪说话的腔调如此独特，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无法模仿常人说话的语调。
看到女孩眼中充满了愧疚，司溟摇摇头，继续用那缓慢而清晰的语调安抚她。
“没关系，我会唇语，只是需要你说话的时候，让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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