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赫连寂守夜的请求，鹿宁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晚，赫连寂如愿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两个大家伙将鹿宁抱在中间，满足地守着珍宝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帝国。
陆芮被提升到E级，精神力虽然增长，但依旧不足以支撑一个精神海濒临崩溃的A级哨兵。
赫连席的降级不可避免，他的精神海越来越破碎，失控的频率也在增加。
皇室和医官们极力隐瞒，但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帝国大皇子精神力疑似从S级降到A级的帖子在贴吧小范围传播。
为了防止关键词屏蔽，网友选用了“小头代替大头”的“小头”哥来指代赫连席。
【我四姨夫的侄外甥的同学的表姐是三皇女的贴身女仆，我能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
【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哪怕降级了还是高级哨兵。】
【小头哥听到了估计要气死，皇室就他一个S级哨兵，其他的皇子皇女都是A级，本来还有点竞争优势，现在全没了，说不定还能再降。】
【谁说皇室只有一个S级哨兵？你们忘记咱们还有个很久没有消息的五皇子吗？】
【是小头哥的亲弟弟？我好像闻到了惊天大瓜的味道。】
【也不算惊天吧，好像是被亲妈送到了联邦。】
【不过从他们的名字就能看出皇室对他们的期望，甚至未来命运都定好了。】
【也是，一个席是希望他承位，一个寂是希望他安静。】
很快，这个帖子就消失不见。
皇宫里，赫连席注意到自己养伤的这段时间，弟弟妹妹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各个场合，心中生出久违的竞争意识。
他的精神海还只被陆芮拼补了百分之十，破碎的区域像无底洞一样吞噬他的理智。
再这么下去，他极有可能继续降级。
他私下有咨询过，得知理论上高级向导可以覆盖低级向导的专属标记。
只是在覆盖的时候，低级向导会感觉到。
如果低级向导秉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能直接引爆哨兵的精神海。
“......”赫连席盯着茶杯，突然不想继续问下去了。
虽然和陆芮许下海誓山盟，但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他不敢赌那份真心。
夜晚，两人再次温存。
赫连席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陆芮：“今天母亲为我介绍了一个贵族女儿，B级向导。”
陆芮的表情闪过一丝受伤，却还是体贴地笑了笑：“如果殿下能幸福，我愿意退一步。”
“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这些日子殿下为了护我，让皇后和支持您的人不喜，我不能再成为殿下的负担。”
寥寥几句，让赫连席直接想起了两人在荒星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为他挡过风沙、躲过枪口，他在最寒冷的夜里与她背靠背取暖。
想到陆芮对自己的不离不弃，还有这么多天自己为了她所做的抗争，赫连席突然不想说换向导的事情了。
他抱紧怀中的陆芮：“我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我已经是你的专属哨兵，我的皇妃只能是你。”
陆芮依偎在他的胸膛，唇角闪过一抹短促的讽刺，很快又抬眼，用那双湿润得恰到好处的眼神看向赫连席。
那一瞬，仿佛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赫连席没有再多说，只是紧紧搂住她，两人又一次开始了精神链接。
他必须尽快把精神海治疗好。
......
鹿宁缓缓睁眼，床头伫立着一只乌鸦。
漆黑的羽毛泛着冷光，眼珠如红宝石闪烁光泽。
视线聚焦，才看到夜长渊就像一个影子坐在对面。
赫连寂在他进来时就醒了，只是鹿宁还在睡觉，两人默契没有出声。
一个安静抱着她，一个安静看着她。
空气里像被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弦，两个各一头。
见鹿宁看向自己，眼神还透露一丝没睡醒的迷惘，夜长渊出声：“你最近招惹了很多狗。”
语气意有所指。
鹿宁还没反应，门外忽然传来混乱的声响。
她好像听到了乌鸦的啸叫，低沉的犬吠，还有人咒骂：“该死的！给老子滚开——”
不过声音越来越远，听起来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门外，纪擎抑制住自己的嗓门还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一边让精神体把那一大早开始发神经的乌鸦赶走。
但那群乌鸦一直从他的藏獒身上拔毛，纠缠盘旋不休。
可恶！
好不容易打听到鹿宁住在哪里，今天还特意打扮过，都被这群破乌鸦毁了。
房间内，夜长渊收回视线。
听闻鹿宁过来，特意抽空从前线赶回来。。
污染区的裂缝探查刚结束，他整个人几乎被黑雾腐蚀透。
因为他群鸦的特性，可以将污染裂缝的地形数据精准记录，受到污染是无法避免的。
鹿宁看到他眼底那层不散的黑，知道治疗工作要开始。
她下床准备洗漱。
赫连寂自然地接过杯子，挤好牙膏，倒满水，在她刷牙时顺手帮她理头发。
一切娴熟得像早已相处多年。
夜长渊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恍若无人的亲昵和默契，把他忽略个彻底。
就在赫连寂拿出橡皮筋询问鹿宁要哪个的时候，红眼乌鸦突然出现，嘴里叼着一枚金色发卡。
鹿宁接过那枚发卡，看了看夜长渊，又看了看赫连寂：“那就用这个吧。”
两人等鹿宁吃完早饭，夜长渊看向赫连寂。
“治疗过程你出去。”
赫连寂拒绝：“我又不会做什么。”
“我是鹿宁的专属哨兵，我们的治疗过程不方便有外人在。”
“......”
空气一瞬间冷了下去。
鹿宁此刻庆幸自己已经吃完早饭，不然怕是没有胃口了。
“赫连，你先出去吧。”
她安抚完赫连寂，刚转身，正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夜长渊在她失衡时伸手接住，顺势将人抱起来。
“听说苏世璿醒了？”他问，嗓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磨出来。
“对啊。”鹿宁开心地说，“我一直都有在进步的好么。”
将污染值接近百分百的S级哨兵治好，这种成就感能持续很久。
现在提到，还是能让人笑出来。
夜长渊垂眸，看着她那份毫无防备的欣喜，沉声凑近：“那，能让我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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