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鹿宁告别了宋谙,一步一步朝着贺惟走来。
她的脸颊因为运动而绯红,眼睛里还残留着跳舞后的欢愉光彩,像落入凡间的星辰。
贺惟看着这样鲜活的她,处理卫家的决定变得更加坚定。
他迎上前,将自己心中翻涌的黑暗念头完美掩藏,对她伸出了手。
“累了?”他问,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有一点点。”
鹿宁轻快地拉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眼眸弯起,“只有这么一点点。”
“那就吃点点心,补充体力。”贺惟从善如流,牵着她走向休息区,为她选了几样精致小巧、不会过甜的点心。
他记得她似乎不太嗜甜。
不远处,卫执衡站在大厅石柱的阴影处,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快速拨动手中的佛珠,指尖与珠子因高速摩挲而隐隐发烫,一如他眼中的炽热扭曲。
他看鹿宁的眼神不像是看人,而是物品,并且势在必得。
宴会结束,卫执衡没有直接回卫家,一句“调头”,司机熟练转动方向盘。
低调的黑色轿车岔开主干道,打开转向灯驶向崎岖坑洼的小道。
城边贫民窟深处的一栋四合院里,砖墙高耸,石灰在月光下泛着渗人的惨白,衬得气氛更加阴森。
墙头掠过一道黑影,卫执衡在一声猫叫声中敲开木板门。
一踏入院中,被院墙阻隔的檀香扑面而来,还混杂了与某种草药燃烧后的苦涩气息。
摆满了白烛的佛堂正中供奉着一尊青黑色、三头六臂的诡异神像,神像脚下散落着干枯的花瓣和动物骨骼。
卫执衡捻着佛珠,跪在蒲团上。
他对面坐着一位皮肤黝黑、眼白浑浊的老者,阿赞丰。
“她被人劫走了。“卫执衡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阴冷,“一个叫贺惟的外国商人提前把鹿宁带走了。”
阿赞丰缓缓睁开眼,瞳孔在昏黄的烛光下几乎看不见。
他伸手在面前的铜盆中洒下一把糯米,米粒在触及水面时竟诡异地立了起来。
“我看到了...她身上的更亮了。”阿赞丰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还记得我第一次为你看到她照片时的预言吗?”
卫执衡的动作停下:“你说她是千年难遇的聚运之体,只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就能借她的运势......如果让她痛苦,效果会更好。”
“不是更好,是最好。”
阿赞丰纠正道,枯瘦的手指指向铜盆。
“你看这些米粒,当她痛苦时,你的运势就会像这样直立攀升,当她绝望时,你的命格将坚不可摧。”
卫执衡的眼中闪过狂热:“可是现在......”
“现在她找到了守护者。”阿赞丰打断他,“那个叫贺惟的男人,他身上有煞气,是邪神最厌恶的气息,有他在,我们的法术效果会大打折扣。”
“那就除掉他。”卫执衡语气阴狠。
阿赞丰摇头:“对付他要用世俗的手段,至于鹿宁......”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古曼童之母传说吗?”
卫执衡点头。
那是流传在东南亚的恐怖故事,一位女子被迫与邪神交合,生下的孩子成为最凶煞的古曼童,而母亲则沦为永远被汲取气运的容器。
“她就是完美的古曼童之母。”阿赞丰的声音带着蛊惑,“你要是有她的生辰八字,不需要她心甘情愿了,让她戴上被诅咒的首饰,我们就能强行借运。”
阿赞丰取出一枚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宝石内部仿佛有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
“这是用坟场阴土炼制的借运戒,让鹿宁戴上它,你的运势就越旺。”
卫执衡接过戒指,宝石触手冰凉。
“生辰八字还需要一段时间,鹿远不知道被贺惟耍手段弄到哪里去了,找他还需要段时间。”
阿赞丰的目光投向他手中的佛珠,原本色泽深沉的珠子,如今透出一种灰败之色。
他出声提醒:“你的时间不多了,借的好运快要用完了,没找到下一个气运之女,到时候那些怨魂反噬,你就要倒大霉。”
“我知道。”
不用阿赞丰提醒,卫执衡也知道。
只是气运好的女子并不多见,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几个,大多只是小气运。
唯有鹿宁,是迄今为止他遇到的气运最浓厚的女子。
小气运就足够他打败家族其他兄弟姐妹,成为下一任家族继承人,不敢想象,如果得到鹿宁的气运,他会坐拥多少名利富贵。
佛堂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双手在黑暗中舞动。
青黑色的神像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
贺惟在港城的事情几天内就解决完毕,他让鹿宁做好准备,回南城。
交通工具依旧是私人飞机。
线条流畅通体银灰的飞机停在专属停机坪上,如同一只栖息休憩的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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