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头快到晌午,何大清是个爽利性子,既然事儿定下了,就不爱拖着。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得,瑞东,我看这会儿时辰就挺好!雷师傅这人实在,不讲究那些虚礼,咱们现在就去,没准儿还能赶上他吃晌午饭,正好边吃边聊,更自在!”
易瑞东一看何大清这么痛快,自然从善如流:“哎!听您的,何叔!那咱们这就走?”
“走!”何大清回屋套了件干净外衫,家里也没有人,雨水中午在学校吃饭,他便和易瑞东一起出了门。
两人也没骑车,就溜达着往鼓楼方向走。
何大清熟门熟路,穿胡同,走近道,一边走一边跟易瑞东念叨:“雷师傅就住烟袋斜街里头的一个小院,老北京坐地户,街坊邻居都熟,这人手艺没得说,就是脾气有点倔,认死理,活儿做得仔细,但得顺着他毛捋,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
“我明白,师父,手艺好的老师傅都有点性子。”易瑞东点头应着,心里有数。
快到鼓楼时,何大清在副食店门口停下,对易瑞东说:“你等会儿,空手上门不像话,我进去买点东西。”
不一会儿,他提着两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和一包酱肉出来了,
“礼不在重,是个意思。雷师傅好喝两口,这正对路。”
易瑞东要掏钱,被何大清拦住了:“哎,这次算我的!就算提前给你和晓白贺喜,我当叔的出点力应该的!下回你请!”
易瑞东知道这是何大清的心意,也没再推辞,心里记下了这份情。
走进烟袋斜街,青石板路凹凸不平,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小院,院里伸出的枣树枝桠都快搭到对门屋檐了。
何大清在一个黑漆木门前停下,门虚掩着。
他敲了敲门,喊了一嗓子:“雷师傅在家吗?我,轧钢厂食堂何大清!”
“哎!在呢在呢!老何啊?门没闩,快进来!”院里传来一个洪亮却带着点沙哑的声音。
两人推门进去。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利利索索,墙角堆着些砖头瓦块和工具,一看就是老匠人的家。
正房门口,一个穿着旧工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坐在小马扎上收拾几件凿子刨子,正是雷师傅。
“老何,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提着酒?这是……”雷师傅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目光落在易瑞东身上,带着询问。
“雷师傅,给您老介绍一下,”何大清笑着把易瑞东往前让了让,“这是我徒弟,易瑞东,在区公安局工作,瑞东,这就是雷师傅。”
“雷师傅,您好!打扰您了!”易瑞东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礼貌地问好。
“哎,你好你好!易同志,快屋里坐!”雷师傅是个爽快人,见易瑞东举止稳重有礼,脸上露出笑容,连忙把两人往屋里让。
屋里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
三人坐下,何大清把酒和熟食放在小桌上,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雷师傅,是这么回事,瑞东在旁边的南锣鼓巷买了处小院,准备收拾出来当新房。”
“我想着这修房子是大事,得请真懂行的老师傅掌掌眼,后来这一琢磨,全北京城,论起这老房子的修缮手艺,您是这个!”
他翘了翘大拇指,“所以就带他冒昧登门,想请您出山,帮着给拾掇拾掇。”
雷师傅听完,没立刻答应,“老何,我也不是推辞,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手底下人都跟着我徒弟干呢,你说我这?”
说着摆了摆手,明显是不想接这一茬。
易瑞东看何大清还要说话,他说道:“师父,我跟雷师傅聊聊!”
“雷师傅,是这样的,也不用说非得您干,论工程手艺,您在四九城,属于这个。”说着,易瑞东伸出大拇指。
“要不然派几个徒弟也成!”
何大清把雷师傅拉大一边,低声道:“老雷,你可别不给面子啊。”
“我这徒弟,现在可是东城区公安局的科长。”
雷师傅听到这里,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易瑞东,问道:“易同志,你那院子什么情况?年头老不老?结构怎么样?想怎么收拾?”
易瑞东见问,便把自己那院子的情况,包括房屋结构、现存问题以及大概的修缮想法,条理清晰地说了一遍,最后诚恳地说:“雷师傅,何叔常夸您手艺好,是老把式,我们年轻人不懂行,就怕把老房子修坏了韵味,所以真心想请您给指点指点,主持大局,工料我们准备,工钱也按规矩来,绝不让您吃亏。”
雷师傅听他说得在行又诚恳,脸色越发缓和,点点头:“嗯,听起来院子底子还行。修老房子是得仔细,现在好些年轻人瞎胡搞,把好端端的房子都修毁了。”
他沉吟了一下,对何大清说:“老何,易同志是个明白人。”
何大清笑道:“那当然!我还能给你介绍不靠谱的人?”
雷师傅也笑了,对易瑞东说:“成!易同志,冲你这份心,也冲老何的面子,这活儿我接了!下午要有空,我就跟你去看看房子,量量尺寸,心里好有个谱,出个章程。”
“那太感谢您了,雷师傅!”易瑞东喜出望外,连忙道谢,“下午我陪您去!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就吃完饭吧!”雷师傅也是个急性子,“一会儿让我老伴儿弄俩菜,咱们喝点,边吃边聊!”
“哎呦,那敢情好!正好我带了酒菜!”何大清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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