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并没有因为当事人的澄清而平息,反而因为张富贵的暗中推波助澜,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张富贵上次吃了大亏,一直怀恨在心,苦于找不到机会报复。
现在流言一起,他敏锐地感觉到机会来了。
他虽未亲自下场,却纵容甚至暗示他的婆娘和那些亲信去传播,放大这些流言。
甚至爆出了林晚晚是孤儿的事,家里根本没人了,怎么可能有人寄钱。
他的目的很简单:搞臭林晚晚和林婉柔的名声!
哪怕不能把她们怎么样,也能让她们在村里待不下去。
最好能逼得她们自己犯错。
他甚至暗中指示会计,在结算工分和分发物资时,开始有意无意地刁难,克扣林晚晚和林婉柔,虽然不敢太过分,但那种膈应人的小动作不断。
村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原本对林晚晚友善的村民,也开始有些疏远和观望。
林晚晚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她知道,这是张富贵和孙丽娟两人联手制造的压力。
她们虽然不怕,但这种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的骚扰,确实让人心烦意乱,也影响到了林婉柔的学习状态。
必须想办法破局!
不能再被动等待!
林晚晚意识到,光是埋头学习是不够的。
她们需要更强大的保护伞,需要让那些散播流言的人有所顾忌,需要彻底扭转不利的舆论局面。
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慢慢成形。
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一举震慑宵小、扭转乾坤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或许就藏在日常的“行医”之中。
她需要一例足够有分量,能充分展现她医术和价值,并能引发广泛同情的“病例”。
她记得,上辈子在她小时候,村里的一个奶奶给她讲过,貌似就是这几个月,靠山屯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爆发了一场瘟疫,各村子里死了好多人。
母亲林婉柔也因为这场瘟疫被张铁柱钻了空子,强行侮辱了她。
母亲悲惨的一生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但是,那位奶奶并没有说瘟疫到底是什么引起的,连县医院的人也没办法治愈,所有人只能听天由命。
如今林晚晚只知道瘟疫爆发是在这几个月,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向大家提议注意卫生,可她现在名声受损,少有人在意。
她只能等待,等待那个时刻。
终于,几天后,突发情况来临,恐慌席卷了整个靠山屯,林晚晚的机会也来了!
村里几个在公社修水库的壮劳力回来了,但其中两人却发起高烧,身上起了红疹,咳嗽不止!
很快,和他们接触过的家人、邻居也出现了类似症状,一家接一家地,倒下了一片。
一个可怕的名词在村里迅速传开,引发了极大地恐慌——瘟疫?!
“不好了,是瘟疫!闹瘟疫了!”有老人惊恐地喊着。
“俺家娃烧的都说胡话了!”
“爹,爹你醒醒啊!”
村子里哭声、咳嗽声、恐慌的叫喊声响成一片。
赵队长急得嘴角起泡,立刻上报公社。
恐慌像瘟疫本身一样迅速蔓延。
村子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往日热闹的村巷空无一人,只有从紧闭的门窗后传来的压抑咳嗽和哭泣声。
这次的疫病来的又快又猛,短短两三天,靠山屯几乎家家户户都传出了咳嗽声,症状极其凶险。
先是突发高烧,寒颤不止,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咳嗽,痰中带血丝,很快发展成铁锈色的浓痰。
患者胸口如同压着大石,呼吸艰难,嘴唇因缺氧呈现可怕的青紫色。身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疹子。
老人和孩子最易倒下,好几个壮劳力也没能撑住。
就连知青点都沦陷了,除了郑为民、王伟,还有向岚岚和赵盼娣四人,其余人都中招了,程度不一。
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死亡的阴影。
赵队长嗓子已经喊哑了,眼里布满血丝,面对不断增加的病患,这位硬汉子也几乎要崩溃。
当死亡的恐惧压倒一切时,之前的流言蜚语显得无比可笑。
先前疏远林晚晚的村民们,此刻也顾不上了,纷纷涌到林晚晚家门前,哭着哀求:
“小林知青,救命啊!我家柱子快不行了。”
“晚晚丫头,之前是我们不对,你大人有大量,救救孩子吧。”
“小林神医,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林晚晚看着眼前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没有丝毫犹豫。
她背上药箱,对恐慌的人群大声说:“大家别慌!都散开,别聚在一起。”
“生病的人集中到打谷场通风的地方,没病的尽量待在家里,用艾草熏屋。”
“记住,用湿布捂住口鼻,不要扎堆,能动的都互相帮帮忙。”
她冷静的指挥像给众人吃了一粒定心丸,求生的本能让人们立刻照做。
打谷场上,临时用木板和草席搭起的棚子下,躺满了病人。
痛苦的呻吟、剧烈的咳嗽、家属的哭泣交织在一起,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和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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