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旻晃晃他,“给我钱。”
“要多少。”
唐有旻朝司清耸耸肩,“你看,答应了吧。”
“……”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唐有旻探出三根手指,“三千万。”
这已经不是趁火打劫了。
这是烧杀抢掠。
祁放懵懵点头,反应慢半拍,“叫爹。”
“……”喝多了都忘不了这该死的规矩。
唐有旻嗤一声,揶揄他,“那司清以后要想找你帮忙不就得喊爷爷了?”
司清无语,瞪了唐有旻一眼,又转头看回祁放。
男生双眼放空,没再回话。
刚好走到宿舍楼下,唐有旻把祁放的外套接过去,让司清在外面等他会儿,安顿好祁放就送她回宿舍。
晚风将树影剪碎,斑驳地爬上被染上夜色的纯白矮墙。
司清把几乎干透的头发捋到耳颈一侧,指尖穿进去,一点点梳理着。
手腕被他握过的位置似乎还余有触感。
干燥,滚烫,不讲道理地散不去。
倏忽间,余光拢进一道颀长身影,朝这边跑过来。
司清以为是唐有旻,鹿眼偏过去,眸光在看清来人的瞬间骤然凝滞。
“你怎么跑出来了?”她迎上两步,问他:“唐有旻呢?”
“我话还没说完。”
他在她面前站定,身型还有些不稳。
“唐有旻说的不对。”
眼眸里蒙着层化不开的雾汽似的,朦胧得不像话。
“你要叫哥哥才对。”
神色里透着少见的认真,司清短暂怔了下。
似是看她没做反应,祁放矮下身,盯她,“你说话。”
司清回神,点点头,看着他额前的碎发挡住眼睛,蜷了蜷手指。
“对。”她说。
醉的是他,壮的却好像是她的胆。
女孩子细白透粉的指尖抬起来,勾起那缕碎发。
约莫是发梢扫过眼睫,他低低“嗯”了声,眼睛微微眯起来。
皎白的月光轻纱似的罩在男生眉眼间,狐狸眼微微弯着,眼尾那抹淡淡的血色漂亮得触目惊心。
司清兀地抽回手,挣扎着移开视线,睫毛垂下去,扑簌簌地颤。
糟糕。
他可爱疯了。
下一秒,男生灼烫的体温覆上她脸颊。
心脏像一只被突然惊醒的蝴蝶,在胸腔里扑棱棱乱撞,几乎要冲破骨骼的牢笼。
她提起一口气,脸颊被他掌心包裹着,咬字有些含糊,“你要干嘛?”
祁放手掌捧着她的脸,抬起来。
“怎么碰我,又不看我?”
司清唇瓣翕动,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祁放没听清她说什么,托着她的脸颊,把人往上提了提。
视线定在那处,读唇语。
女生的唇色被夜色晕染得浅淡,却在月光下泛着熹微的光泽,像沾了露水的花瓣,莹润饱满。
她说什么呢?
不知道。
喉结无意识滚了又滚,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倏地松开手,后撤一步,原地蹲下了。
唐有旻去卫生间洗个手的工夫,再出来,本来应该坐在椅子上那祖宗没影儿了。
他急得脑仁疼,里里外外找了一通,阳台的花盆底下都没放过,愣是没见着人影。
又怕司清在外头等久了冷,索性先拿上件新外套出去给她。
火急火燎地跑出门,一瞧。
树底下弯着腰站着一个,旁边还蹲着一个。
也不知道祁放今儿晚上怎么就跟司清过不去了。
唐有旻就是个操心命。
摊上这俩祖宗,这都他命里该的。
他把外套扔给司清,转手把祁放从地上扽起来,重新拖回去。
进了宿舍,惊奇地发现,自个儿好兄弟跟熟了似的。
耳朵连着脖子红了一片。
摸了下,没发烧,估计就是酒劲儿上来了,这会儿应该正难受着呢。
他赶着时间冲了杯温蜂蜜水搁边儿上,锁好宿舍门就跑出去送另一个祖宗。
-
翌日一早,司清难得睡到最后一个才起床。
昨晚宿舍几个女生睡得早,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的,今早就让她多睡了会儿。
军训第四天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紧张了,精神头也不比第一天。
六点五十人还没到齐,更是有几个男生宿舍直接翘了早训。
总教官气得够呛,早训直接停了,带着教官亲自去宿舍拿人。
一群人坐在沾着晨露的塑料草地上等食堂开门。
下早训后,祝星挽着司清的胳膊出了操场,在门口碰到谌上月,三个人一起往西二食堂走。
谌上月咬了口包子,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
司清:“怎么啦?”
“就是,咱们操场的地不是湿的嘛。”
谌上月低着头,闷闷颤着肩膀,“我一想到整个操场上的人一站起来,屁股都凉飕飕的,又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就想笑。”
祝星一听,如同在抽象得赛道上找到亲人一般,“整个操场上有两千人,就有四千瓣凉飕飕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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