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瞬间,凌飒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八百米体测,还是被三个大汉架着跑完的那种。
后脑勺嗡嗡作响,眼前是工坊熟悉的金属天花板,空气中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人生终极三问砸得她头昏脑花。
她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控制台上的数据流依旧在平稳地跳动,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能量过载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主人,您醒啦!”一个娇小的身影“嗖”地一下窜到她面前,是工坊的智能助手小铃,此刻正端着一杯温水,满脸写着“宝宝担心但宝宝不说”。
凌飒接过水杯,却在开口的瞬间卡了壳。
她……叫什么来着?
脑子里像被格式化过一样,一片干净的空白。
她能记起这个工坊是她的,记起小铃是她造的,甚至能背出三千多种香料的分子式,唯独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这感觉就像是玩游戏忘了存档,进度全在,角色名没了,突出一个离谱。
“我……昏迷了多久?”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
“整整三个小时!吓死我了主人!”小铃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您突然就倒下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三个小时。
凌飒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捞出点有用的信息。
她下意识地调出工坊日志,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屏幕上,最近的一条操作记录停在三个小时前,操作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凌飒。
凌飒。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毫无波澜,就像在念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名字。
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主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闻闻这个放松一下?”小铃看她脸色不对,体贴地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瓶身晶莹剔透,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标签上写着“未知·待命名”。
就是这个味道,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凌飒本能地接了过来,鼻尖刚凑近瓶口,那股清冽又温暖的气息瞬间钻入鼻腔,像一把钥匙,蛮横地撬开了她记忆深处一把尘封已久的锁。
轰——
心脏猛地一缩,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颗小型烟花,无数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什么也没看清,耳边却清晰地响起一个温柔到极致的轻唤。
“曦儿……”
那声音带着缱绻的笑意,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光,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凌飒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空无一人的工坊里只有数据流动的微光。
她攥紧了手中的香水瓶,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小铃……我是不是,曾经不叫这个名字?”
为了验证这个离谱的猜想,她立刻从储物格里取出了那枚破碎的铃铛。
就是这玩意儿,之前曾让她看到了那个白袍少女的幻象。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腕上的激活式图鉴贴近铃铛。
刹那间,图鉴屏幕上冰冷的数据流骤然扭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搅乱。
原本那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音,随即在一片嘈杂中碎裂、重组,最终,化作一道低柔、带着一丝疲惫的人声,清晰地响彻在工坊内。
“我不是系统……我是‘她’留下的钥匙。而你收集的一切,都在呼唤‘墨宸’。”
这声音!和刚才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同根同源!
凌飒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那枚铃铛:“你说的‘她’……是谁?”
“回家了。”
那声音只留下这三个字,便彻底沉寂下去。
图鉴屏幕上的数据流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可凌飒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正在远程监控工坊状态的阿阮“嚯”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就在刚刚,凌飒的生命体征监测系统发出了一级警报,她的脑波紊乱指数瞬间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阿阮二话不说,连夜调取了凌飒近期的全部行为记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每一次,只要凌飒激活图鉴,特别是与那枚破铃铛接触后,她的脑波指数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蹦迪。
“不行,这绝对不是小事。”阿阮当机立断,直接启动了紧急预案,强行带着医疗队冲进了凌飒的工坊,把一脸懵逼的凌飒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然而,检查结果却让所有人傻了眼。
穿着白大褂的NPC医生推了推眼镜,对着报告单连连摇头:“奇怪,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游戏机制造成的损伤……这情况,倒像是记忆被某种高频的共鸣机制强行抽取,导致了暂时的认知障碍。这题超纲了,建议去高级医院看看。”
“共鸣机制……抽取记忆……”一旁的布洛克摸着下巴,从随身的光脑里翻出一张布满灰尘的陈旧图纸,喃喃自语,“这种共振模式……怎么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那个被封存的‘情感锚定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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