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这是你干的？”
余顺泉将惊惧的目光收回，落到了姜宁身上。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惊愕到无以复加。
“干得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这些北蛮子，还想欺负我大夏王朝无人？却不知道宁儿一身神通出神入化，早已天下无敌！该死，都该死！”余顺泉满脸激动。
这是想撇清关系，装蠢？
姜宁心中忍不住发出哂笑。
“这么说来，燕州军不抵抗一事，与殷国公你无关？不是你在背后算计？是孤误会你了？”
“什么？”余顺泉一愣，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说燕州军不抵抗？北蛮子打过来了，燕州军十几万大军，居然不抵抗？该死！”余顺泉逐渐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燕州军吃朝廷俸禄，却背信弃义，简直比北蛮子更可恶！”
余顺泉的目光落到了卫援身上。
“卫援！你身为燕州总兵，总管燕州边军。北蛮子来了，你却带兵逃跑？”
卫援听完余顺泉的话，登时怒不可遏。
不抵抗政策，不是你这老东西提出来的么？
事到临头，还想让老子一人扛下所有？
没看见太子爷的手段么？一人都快灭一国了，你还在他面前猪鼻子插葱装象？
以前觉得余顺泉位列国公，在燕州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所以卫援拜他为义父。
可没想到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却不敢承认。
若不是你这老贼，我卫家不至于被牵连！
“这么说来，孤抓了殷国公，还抓错了人？此事竟然与你无关？”姜宁淡淡问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被调离了燕州，燕州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啊。”余顺泉一张老脸写满了无辜。
“宁儿，咱们可是一家人。如今你是监国太子，若是地方有事，我肯定会不留余力的帮你处理好啊。
宁儿，你是不是听了卫援的谗言？他都能做出不抵抗北蛮子的滔天恶行来，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你千万莫要信了他的话，以免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呀！”
姜宁从小就不跟余氏亲近，因为余氏想让姜宁事事顺从，想凌驾于姜宁之上。
等余氏成为从龙之臣之后，从而左右姜宁，成为下一个昭氏。
再有就是，余氏一大家子人，真的非常不讨喜。
所以他宁愿于江湖中的武夫真心换真心，也不愿跟余氏年轻一辈人称兄道弟。
天下之大，绝不会缺少人才。
与其任用族亲，放任其玩弄权势，倒不如多多发掘像吕温书和王嘉升这样的人。
“你这老猪狗！”
卫援彻底忍不了了。
“是你一意孤行，不抵抗北蛮子入侵，致使燕州死伤无数！事到如今，你竟然将罪责全推到老子身上？你哪来的脸啊？”卫援大骂。
以前恭恭敬敬的喊你一声义父，是觉得你颇有威望，卫家需要抱你们余氏的大腿。
可现在卫家都要走向灭亡了，你余顺泉却还往我卫家身上泼脏水？
一点也忍不了！
“卫援，你敢骂老夫？”
“骂你怎么了？老子还打你呢！草！”
卫援可没被姜宁的气息压制，他突然暴起，抡起拳头就朝着余顺泉脸上砸去。
“你大胆，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他卫援反正被余顺泉害得死路一条，而到现在余顺泉却还在他面前显摆威风？
死之前，也要干你一顿，出一口恶气！
“卫援！你做什么？住手！”
姓卫的老者朝着卫援厉喝一声。
“叫你住手，听见没有？咱们做错事了就要认！”
“草！爹你也是老糊涂了！到现在了还想我们一家背锅，让这老猪狗继续道貌岸然？老猪狗的罪行，我已经全向太子殿下交代了！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你以为殿下会蠢到相信余顺泉的鬼话？”
卫援一边说着，一边一拳一拳砸在余顺泉脸上。
余顺泉不管怎么挣扎，可就是无法运转半点元气，就这么被死死的定在原地。
他的脑袋被卫援打的不断摇摆。
如果只是内部矛盾，像卫援这种一朝醒悟的人，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痛改前非，以后为自己效死。
但可惜，这不是内部矛盾，而是原则问题。
卫援再怎么醒悟，也不会有半点机会了。
燕州军一众将领，看着卫援不断在余顺泉脸上发泄怒火，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但凡聪明一点的都能明白，姜宁放任卫援痛揍余顺泉，就是完全没有将余顺泉当做家人。
由此不难看出，姜宁绝对足够无情。
可姜宁生在帝王家，本就最是无情。
此刻，县令王嘉升就在不远处看着。
在他看来，余顺泉最该死。
他甚至还担心，姜宁会看在亲情的份上，饶过余顺泉。
但如此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
甚至连他都想上去，揍余顺泉几拳。
姓余的，姓卫的，还有姓钟的，这燕州三大士族，还有一些支持他们的门阀士族，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拉出来满门抄斩！
“王县令。”姜宁喊了一声。
王嘉升立马小跑到了姜宁身后。
“余顺泉，卫郭，钟健，这三人孤带走。余家，卫家，钟家，一律诛连九族。尤其是余氏，燕州所有跟余氏有关系的，一律诛三族。”
姜宁话音一落，卫援终于停了下来。
余顺泉已经被卫援打的鼻青脸肿，惊慌失措的看向姜宁。
“宁儿，你误会我了，你真误会我了！我可是你外祖父！你要诛余氏九族是什么意思？我们余氏可都是你的族人，难道你连自己也要诛？”余顺泉惊慌大喊。
我诛我自己可还行？
“闭嘴。”姜宁一个眼神过去，吓得余顺泉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殿下，这恐怕有点难度啊。燕州的权贵，怕是早就跑光了。”王嘉诚小声道。
“话是死的，人是活的。孤只管给你下命令，如何办事看你自己。”姜宁沉声道。
“遵旨！”
“还有，除了这三人之外，燕州军这些将领，是杀是留，一律交由你来处置。什么人该杀，什么人该留，你自己定夺。”
姜宁面向王嘉升。
“燕州，就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谁行悖逆之举，你就砍谁的脑袋。你若丢弃你的赤子之心，孤就砍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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