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门口开门时,吴所畏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小:“池骋,今天…… 对不起。”
池骋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随即又笑了:“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把你按在办公椅上?”
“池骋!” 吴所畏的脸瞬间红了,瞪了他一眼,赶紧别过脸去换鞋,玄关的暖灯照在他发顶,能看见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是说…… 我反应是不是太抵触了,你明明…… 说了会给我时间。”
他直起身,伸手在吴所畏后脑勺揉了把,把本来就乱的头发揉得更像鸡窝,“今天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
他的拇指忽然轻轻擦过吴所畏的下唇,那里还有点泛红,是下午在办公室里吻出来的痕迹。
“别想了,嗯?” 指尖的温度透过薄唇传过来,烫得吴所畏猛地往后缩了缩,却被池骋伸手扶住腰,没让他摔着。
“我、我去倒水。” 吴所畏挣开他的手,转身往厨房跑,像只慌慌张张的兔子。
厨房的水龙头 “哗哗” 响着,吴所畏捧着玻璃杯,看着水流注满杯子,心里却还在跳 ,刚才池骋的指尖擦过下唇时,那点温度像烧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奏。
他知道自己不该别扭,可面对池骋时,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没理清的情绪,总让他忍不住想躲。
“水好了没?” 池骋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点笑意,“再磨蹭水该凉了。”
“来了!” 吴所畏端着两杯温水走出去,见池骋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白天没做完的报表,眉头微蹙,像在替他琢磨数据。
“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那个我明天自己弄。” 他赶紧把水杯递过去,想把报表抢回来。
“谁弄不一样。” 池骋接过水杯,却没松手,反而把报表往他面前递了递,“这个供应商的报价太高,我让刚子明天给你发几家靠谱的,比这个低三个点,还能走长期账期。”
他顿了顿,又指了个数字,“还有这个运费,跟物流那边再谈,不行我去沟通一下,能再降三个点。”
吴所畏看着报表上被池骋圈出来的数字,心里忽然软得发沉。这些细节,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池骋却在看报表的几分钟里全记下来了。
他坐在池骋旁边,指尖碰着玻璃杯壁,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不愧是池总啊,果然是老油条啊,一下帮我省了不少钱。”
“跟人打交道多了,自然就懂了。” 池骋喝了口温水,目光落在他脸上,“以后这些事别自己扛,我又不是外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 吴所畏嘟囔着,却没躲开他的视线。
客厅的落地灯亮着,暖光落在池骋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星,带着点他以前没看懂的认真。
他忽然想起刚搬进来时,池骋把最大的卧室让给了他,说 “你画图要亮堂”;想起每次他熬夜,客厅总留着盏小灯,旁边放着温好的牛奶;想起今天在办公室,他再怎么失控,也在自己说 “别让我讨厌你” 时,立刻收了手。
这些细碎的日子像温水,慢慢把他心里的冰泡软了。
“对了,” 池骋忽然起身,往冰箱走,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果盘,里面放着切好的西瓜,是下午阿姨送来的,“刚冰了会儿,解解暑。”
他递了块给吴所畏,“今天在办公室熬了半天,肯定渴了。”
吴所畏接过西瓜,咬了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池骋伸手,用指腹替他擦了擦,“你看你,吃个东西都能弄脏。” 语气里带着点嫌弃,眼神却软得像水。
吴所畏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赶紧低头啃西瓜,把脸埋在果盘上方,不敢看他。
阳台的晚风透过纱帘吹进来,带着点夏夜的凉,客厅的灯暖得正好,电视没开,只有两人偶尔的呼吸声,还有西瓜的甜香漫在空气里。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有人在玄关等你回家,有人替你留意报表里的数字,有人在你吃西瓜弄脏嘴角时,会自然地替你擦掉。那些关于 “能不能接受” 的纠结,好像在这样的日常里,慢慢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晚风卷着纱帘轻轻晃,客厅的暖灯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吴所畏咬着西瓜,心里忽然清楚 ,或许不用等太久,他就能鼓起勇气,把心里那点藏了很久的心意,好好说给池骋听。
毕竟,在这样温柔的同居时光里,谁又能真的抵挡住,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呢?
傍晚六点的医院急症科,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晚风从窗户飘进来,把走廊里的疲惫都揉得软了些。
姜小帅穿着白大褂,额角沾着薄汗,正弯腰给一个老奶奶测血压,声音放得格外轻:“奶奶您别紧张,放轻松,血压稍微有点高,回头多注意休息就行。”
走廊尽头的休息区,郭城宇坐在长椅上,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包装盒,盒身上还贴着张手绘的小熊贴纸,他下午处理完公司的事,特意绕到家里烤了蛋糕,算着时间过来,知道姜小帅这阵子值急症科,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兜里总揣着糖,却还是抵不住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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