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简报的页面在屏幕上自动展开,数据流一行行刷新。苏墨坐在指挥中心主控台前,手指轻点界面,调出最终汇总报告。屏幕中央显示着一行加粗文字:**IP总估值——102.7亿元**。
门被推开,陈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香槟。他站在苏墨身后,看着那串数字,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做到了。”
苏墨没有回头。她盯着那组数据,几秒后才开口:“不是我。”
陈舟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她说完,手指滑动,切换到星芽后台系统。全球地图随即铺开,十二个蓝点在不同区域亮起——日本福岛、挪威特罗姆瑟、肯尼亚内罗毕、智利巴塔哥尼亚、印度班加罗尔……
每一个点都标注着项目名称和进度状态。
“星骸模块已经在这些地方投入使用。”她说,“有人用它建了房子,装了净水系统,种了树。这不是小说,是现实。”
陈舟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地图上。“你是说……那些设定真的落地了?”
“模块化建筑结构来自小说第三章的设计草图。”她调出一张对比图,左边是《星骸建筑师》中的概念插画,右边是北欧社区的实际建造现场,“当初写的时候,只觉得它合理。现在有人靠它挡风遮雨。”
陈舟没再说话。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香槟,慢慢把它放在桌角。
苏墨启动IP具象化推演系统,输入关键词“现实影响力权重”。三维模型缓缓生成,一条清晰路径从左至右延伸:**小说文本 → 动画改编 → 游戏机制 → 技术原型 → 实际应用**。
中间节点不断闪烁,标记着关键转化时刻。
“热度变成能量,能量推动方案,方案对接资源。”她说,“每一步都需要人去做。作者只能提出想法,真正让它成立的是工程师、建筑师、老师、学生,还有那些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陈舟走到另一台终端前,调出一组用户行为数据。“过去三个月,全球有超过四万名用户提交了生态建设方案。其中一千二百七十六项已被采纳,用于真实项目设计。”
“他们不是消费者。”苏墨说,“他们是共建者。”
话音刚落,星芽模块自动激活。全息投影从桌面升起,画面快速切换:一个非洲孩子蹲在新装的太阳能板旁调试线路;一群日本志愿者在海岸边组装可降解建材;南美小镇居民围在投影屏前学习能源管理课程。
背景音响起,是一段合成录音,由多种语言拼接而成,内容却完全一致:
“我在参与未来。”
陈舟抬头看她:“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不知道。”苏墨摇头,“我只是不想让这一切停留在娱乐层面。如果一个故事不能改变现实,那它的价值就很有限。”
“可现在它改变了。”陈舟说,“不只是文化输出,是技术输出,是模式输出。”
“因为规则没变。”她指向系统中那个始终锁定的核心参数,“生态反战、共生优先、拒绝无序扩张——这些从一开始就没妥协过。高明远想复制内容,但他复制不了这套逻辑。”
陈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投资人吗?他说科幻不适合大众市场,劝你改写都市情感剧。”
“我记得。”苏墨也露出一丝笑意,“他说‘读者只想看谈恋爱’。”
“现在呢?”陈舟指着大屏,“全世界都在学怎么修地球。”
星芽的投影悄然变化,蓝光凝聚成一座微型城市模型,悬浮在空中。每一栋建筑都能拆解重组,屋顶覆盖绿植,道路嵌入能量回收层。这是“星骸模块”的标准范式,已向五十三个国家开放基础授权。
“已经有十二个国家采用标准版进行试点。”她说,“明年会有更多。”
陈舟走回桌边,拿起那瓶香槟,却没有打开。他看着标签上的日期,轻轻放回去。“也许现在不该庆祝。”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终点。”他说,“你一直清楚这点。而我刚才还在想着融资扩股、抢占市场份额。”
“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他看向地图上那些闪动的蓝点,“我们应该考虑怎么让更多人用得起这些技术。”
苏墨点头:“已经在做了。开源部分底层协议,培训本地团队,降低接入门槛。所有收益的百分之十五将投入‘星芽教育基金’,专门支持发展中国家青年科技项目。”
陈舟深吸一口气:“这已经不是一个IP了。”
“从来都不是。”她说,“它只是一个起点。”
指挥中心安静下来。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星芽的投影上,蓝光与阳光交织,映在两人的脸上。
苏墨站起身,走到窗前。城市正在苏醒,街道上有早班公交驶过,远处工地已经开始作业。她的目光扫过天际线,落在一栋外形独特的建筑上——那是首个采用“星骸模块”建造的公共住房项目,外墙爬满垂直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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