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眠是被头痛活生生疼醒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也翻江倒海。
他闷哼一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铺和天花板——整洁、单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这不是他的床!
江眠猛地坐起,动作太快导致眼前一黑,差点又栽回去。
他环顾四周。
这冷清的风格……是沈临渊的床!
他怎么会睡在这位的床上?!
昨晚的记忆,只有一些模糊而混乱的碎片——烧烤摊、绿色的啤酒瓶、沈临渊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自己抱着酒瓶硬灌的蠢样……
再往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昨晚喝醉后没做什么离谱的事吧?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沈临渊呢?
江眠心惊胆战地探头往下看。
沈临渊已经起来了,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江眠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尴尬和不安丝毫未减。
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梯,脚刚沾地,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扶住了旁边的梯子。
这动静惊动了沈临渊。
他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江眠苍白的脸上:“醒了?”
“嗯……醒、醒了。”江眠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沙哑,“那个……昨晚……谢谢你啊……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沈临渊沉默了两秒。
“你喝醉了。以后不建议过量饮酒,对神经系统和肝脏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江眠干巴巴地应着,心里疯狂祈祷沈临渊别再提昨晚的事了。
他飞快地溜回自己书桌,找到手机,看到银行入账的元,心情复杂。
这钱赚得,差点把命搭进去。
他点开微信,发现顾星染给他发了消息。
【顾星染:小学鸡,我明天下午回来,洗干净等哥哥!到时候五排带你打王者!/坏笑】
江眠感觉头更疼了。
....................................
下午,江眠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缓酒劲,宿舍门被敲响了。
沈临渊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衣着朴素甚至有些陈旧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脸上带着些拘谨和风霜的痕迹。
“请问……沈临渊是在这个宿舍吗?”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口音。
沈临渊看着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江眠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
“爸,你怎么来了?”沈临渊问。
爸?!
江眠瞬间竖起了耳朵,偷偷打量着男人。
这就是沈临渊的父亲?
看起来……和沈临渊那种清冷矜贵的气质完全不同,更像是个常年劳作的普通人。
“哎,临渊。”沈父搓了搓手,走进宿舍,目光有些局促地扫过干净整洁的环境,最后落在江眠身上,“这位是……”
“我室友,江眠。”沈临渊介绍道。
“叔叔好。”江眠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你好你好。”沈父对着江眠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带着掩饰不住的愁容。
沈临渊拉过自己的椅子让父亲坐下,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爸,有什么事吗?”
沈父接过水杯,没喝,只是握在手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临渊啊……你妹妹……她那个病,医生说了,不能再拖了……最好下个月就做手术……可是这手术费,加上后期的……还差不少……”
他说着,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有些破旧的信封,放在桌上。
“这是家里能凑出来的所有了,七万块……我知道还差得远……”
沈临渊看着信封,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差多少?”
“主治医生说,最少……最少还得准备二十五万。”沈父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力感,“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该借的都借了……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一直在做什么项目吗?能不能……”
沈临渊沉默着。
江眠在一旁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二十五万,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想起沈临渊平时除了学校补贴,好像确实一直在接一些外面的数据分析私活,但赚的都是辛苦钱,估计也攒不下多少。
过了一会。
沈临渊开口道:“项目奖金还没下来,我会想办法。”
“哎,好,好……”沈父连连点头,眼神里带着希冀,又有些愧疚,“苦了你了,临渊……是爸没用……”
“没事,钱我会尽快凑齐。你路上辛苦了,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他拿起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给父亲,语气不容拒绝。
沈父推辞了几下,最终还是收下了,又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才提着那个空了不少的帆布包,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
宿舍门关上后,陷入了沉寂。
沈临渊站在原地,看着桌上的信封,久久没有说话。
江眠张了张嘴,想安慰两句,想借钱给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和沈临渊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随意插手对方家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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