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江眠被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晃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蜷在顾星染怀里。对方早就醒了，正用左手划拉着手机屏幕，右手臂依旧固定着，但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了很多。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顾星染低头看他：“醒了？”
“……嗯。”
江眠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疼得厉害，尤其是腰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他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僵住。
“怎么了？”顾星染放下手机，伸手过来想扶他。
“没、没事！”
江眠光速躲开，撑着床慢慢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他脸一热，赶紧把被子又拉上去。
顾星染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暗了暗，但没说什么。
“几点了？”江眠问。
“八点半。”顾星染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比昨晚利索了不少。他走到衣柜前，挑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回头问江眠，“有干净衣服吗？没有的话穿我的，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我……我穿自己的就行。”江眠小声说。他的衣服还在地上扔着，皱巴巴的，沾着点精油和别的什么。
他忍着身上的不适，挪到床边，弯腰去捡衣服。
顾星染已经换好了裤子，正单手往头上套T恤。看到江眠的动作，他走过来，用左手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团了团扔进旁边的脏衣篓。
“别穿了，我去给你找件我的。”他说着，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纯白T恤和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扔到床上，“干净的，没穿过。”
江眠看着那两件明显比自己尺码大不少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顾星染已经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水声。
江眠磨磨蹭蹭地换上衣服。顾星染的T恤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领口很大，露出一片锁骨和上面的红痕。短裤也长，裤腰得折一下才勉强挂住。
他正对着穿衣镜发愁，浴室门开了。
顾星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江眠的样子，脚步顿了一下。
“还挺合适。”他走过去，扯了扯江眠身上T恤的领口，指尖无意间擦过锁骨上的痕迹，“就是有点大。”
江眠浑身一僵，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我、我去洗漱。”他低着头，快步走进浴室，反手关上门。
浴室里还弥漫着水汽和顾星染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镜子上蒙着一层雾。
江眠用手抹开一块，看到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和脖颈上清晰的痕迹。
他懊恼地龇牙咧嘴，打开冷水，用力洗了把脸。
等江眠收拾完出来，顾星染已经叫好了外卖，正在餐桌前摆碗筷。
“过来吃饭，吃完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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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清淡的粥和小笼包。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地吃着。
江眠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顾星染。
后者脸色如常，甚至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他用左手拿着勺子，动作不算熟练，但很稳。受伤的右手臂就搁在桌上，没怎么动。
“你手……真的不疼了？”江眠忍不住问。
“嗯，好多了。”顾星染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看他，“怎么，不信？”
“不是……就是觉得……好得有点快。”江眠装糊涂。
顾星染放下勺子，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可能是你昨晚‘按摩’的效果好。”他故意加重了“按摩”两个字，眼神里带着促狭。
江眠脸一热，低头猛喝粥，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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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给顾星染拆了绷带，检查伤口。
当看到伤口时，医生明显愣了一下。
“这……恢复得不错啊。”
他仔细看了看缝合处。
“昨天缝了十五针，按说今天应该还有点肿，怎么看起来……都快长好了？而且你这脸色，比昨天好太多了。”
顾星染坐在检查床上，闻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伤口处的红肿消退了大半，缝合线周围很干净，没有发炎的迹象，甚至能感觉到新肉在生长的那种痒。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我体质比较好？”他随口找了个理由。
医生推了推眼镜：“年轻人恢复力是强，但你这速度……确实少见。继续保持，别碰水，按时换药，过两天再来看看，说不定能提前拆线。”
重新包扎好伤口，两人走出医院。
阳光有些刺眼。顾星染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活动了一下右臂，虽然还不敢太用力，但确实比昨天灵活多了。
“现在去哪？”江眠问。
顾星染看了他一眼：“回学校？还是……你想再回我那儿待会儿？”
他语气很平常，但江眠莫名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回学校吧。”他立刻说，“我……我下午还有课。”
顾星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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