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4月7日,深夜四更,李家集据点
马蹄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在冻土上,震得人心发慌。陈惊雷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身边的战士和伪军:“大刘,你带一半人,立刻把粮食和弹药搬上马车,带着妇女和孩子从后门走,沿着小路去根据地,我带着剩下的人在这里阻击援军!”
“不行!”大刘急了,“鬼子援军太多,你这里只有三十多人,根本顶不住!我留下帮你!”
“没时间争了!”陈惊雷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斩钉截铁,“物资和百姓比什么都重要!你必须把他们安全送到根据地!这里有我顶着,快!”
大刘看着陈惊雷坚定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咬了咬牙:“好!你保重!我到了根据地就立刻带人来接应你!”他转身对着伪军弟兄们大喊,“所有人听着,一半人跟我搬物资,一半人保护妇女孩子,动作快!”
陈惊雷转头看向赵铁锤:“铁锤,你带着十名战士,守在大门内侧,用机枪封锁门口,别让鬼子冲进来!”
“没问题!”赵铁锤扛起一挺刚缴获的轻机枪,快步跑到大门后,架在射击孔旁,眼神死死盯着门外。
“王小虎,你带五个人,守在东墙,用手榴弹招呼翻墙的鬼子!”
“收到!”王小虎攥着两颗手榴弹,像只灵活的猴子,带着战士们爬上东墙,蹲在墙头,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
陈惊雷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十几名战士,守在院子中央的石磨旁,手里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砍刀,耳朵紧紧贴着地面,分辨着马蹄声的距离。夜色浓稠,只能看到远处黑暗中移动的黑影,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响,夹杂着日军叽里呱啦的呼喊声。
“准备战斗!”陈惊雷低喝一声,战士们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几十名日军骑兵出现在据点门口,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黑马的日军少佐,手里挥舞着军刀,大喊着:“进攻!拿下据点!”
日军骑兵纷纷下马,端着步枪,朝着据点大门冲来。赵铁锤毫不犹豫,扣动了轻机枪的扳机:“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出去,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日军应声倒地,后面的日军连忙卧倒,对着据点大门开枪还击。子弹打在大门的铁皮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火星四溅。
“扔手榴弹!”陈惊雷大喊一声。
几名战士立刻掏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响引线,朝着门外的日军扔了过去。“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日军少佐气得哇哇大叫,下令日军分两路进攻,一路继续攻打大门,另一路则绕到据点的东墙,想要翻墙进来。
“小虎,守住东墙!”陈惊雷大喊。
王小虎早就准备好了,看到日军朝着东墙跑来,立刻大喊:“扔!”
五颗手榴弹同时扔了出去,落在日军中间,炸起漫天尘土。日军被炸开了花,不敢再靠近东墙,只能远远地开枪射击。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日军的火力很猛,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据点的围墙上,墙头的砖石被打得粉碎,碎石屑不断往下掉。赵铁锤的轻机枪一直没有停过,枪管都打红了,他的胳膊被流弹擦伤,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扣着扳机。
陈惊雷握着砍刀,在院子里来回奔走,哪里有危险就去哪里支援。一名日军趁着枪声的掩护,偷偷爬上了东墙,刚露出半个身子,就被陈惊雷看到了。他快步冲过去,纵身一跃,手里的砍刀一挥,硬生生把那名日军的脑袋砍了下来,尸体从墙上掉了下去。
王小虎看得眼睛发亮,嘴里忍不住喊了声“好”,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死死盯着墙外的动静。
日军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大门的铁皮被打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被攻破了。赵铁锤急了,大喊:“惊雷,大门快守不住了!”
陈惊雷跑到大门后,看到几名日军正用撬棍撬大门,大门已经被撬开了一条缝。他眼睛一红,大喊:“跟我冲出去!”
他一脚踹开大门的一条缝,手里的砍刀挥舞着,冲了出去。战士们紧随其后,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陈惊雷的砍刀威力无穷,每一刀下去,都能砍倒一名日军。一名日军举着军刀朝着他劈来,他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断了日军的军刀,再补上一刀,结果了日军的性命。
赵铁锤也带着几名战士冲了出来,轻机枪在近距离发挥了巨大的威力,日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日军人数太多,很快就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惊雷,我们被包围了!”赵铁锤大喊,手里的机枪还在不停地射击,子弹打完了,他就抡起机枪,朝着日军的脑袋砸去。
陈惊雷环顾四周,日军像潮水一样涌来,刀锋反射的寒光在夜色里闪个不停。他咬了咬牙,挥刀劈开身前一名日军的胸膛,大喊:“杀出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枪声,而且越来越近,夹杂着熟悉的呐喊声。日军少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远处,只见黑暗中冲过来一队人马,举着八路军的旗帜,火把照亮了一张张熟悉的脸——正是大刘带着援军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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