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初,辰时,八路军冀南军区总司令部
青砖灰瓦的院落里,几棵老槐树的叶子被秋霜染成了深黄色,风一吹,簌簌地落了满地。司令部的作战室里,四面墙壁都挂满了军用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蓝箭头,标注着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旱烟味和油墨味。
刘师长背着手站在地图前,手里攥着一支红蓝铅笔,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临清县周边的地形。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格外显眼。参谋们围在四周,手里拿着电报和文件,低声交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
“独立团到哪了?”刘师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打破了作战室里的寂静。
一名参谋立刻上前一步,敬了个军礼:“报告师长!陈惊雷团长的独立团,昨天傍晚已经抵达临清县以西的魏家庄,正在休整。他们在夏津镇和芦苇荡两场战斗,歼灭日军骑兵三百余人,炸毁装甲车五辆,救出百姓两百余人,自身伤亡一百二十人,弹药消耗过半。”
刘师长点了点头,手指在地图上的魏家庄和临清县之间划了一条线:“告诉陈惊雷,让他立刻派侦察兵,摸清临清县城里的日军布防情况,尤其是日军第20师团的指挥部位置。另外,让他把缴获的日军战马和摩托集中起来,组建一支临时骑兵小队,负责穿插迂回。”
“是!”参谋转身去传达命令。
徐副师长走到刘师长身边,指着地图上的临清县城:“师长,日军第20师团的主力,大概有八千余人,龟缩在临清县城里,还有伪军一个旅,约三千人,驻守在县城的四个城门。他们在城墙上修筑了大量的碉堡和工事,还在城外挖了壕沟,架起了铁丝网,看样子是想负隅顽抗。”
刘师长冷笑一声,手里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点:“负隅顽抗?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我们的一旅和二旅,已经分别占领了临清县以北的高唐和以南的馆陶,切断了日军的南北退路;三旅和四旅,正在包围临清县以东的武城,防止日军从东路突围。现在,就差陈惊雷的独立团,从西面发起进攻,形成四面合围之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作战室里的参谋们:“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歼灭日军第20师团的主力,更重要的是,活捉日军师团长山下奉文!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参谋们齐声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紧急电报:“报告师长!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来电,命令山下奉文立刻放弃临清县城,率部突围,前往德州汇合!”
刘师长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得正好!告诉各部队,加快合围速度!另外,让陈惊雷的独立团,在临清县以西的必经之路上,埋设地雷,构筑工事,务必拦住山下奉文的突围部队!”
与此同时,临清县城日军第20师团指挥部
一座豪华的宅院被改成了日军的指挥部,院子里的花草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穿着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他们端着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脸上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
指挥部的大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挂着的“武运长久”的军旗,已经被硝烟熏得发黑,桌上的军用地图摊开着,上面的标记密密麻麻,却显得一片混乱。
山下奉文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里的军刀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将官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可此刻,这些勋章却显得格外刺眼。
“八嘎!”山下奉文怒吼着,目光扫过站在下面的日军军官们,“你们都是饭桶!一群废物!小小的夏津镇,居然被土八路偷袭得手!三百多名骑兵,全军覆没!现在,我们被土八路四面包围,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日军军官们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恐惧,连日的败仗,已经让他们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一名参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师团长阁下,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来电,命令我们立刻放弃临清县城,率部突围,前往德州汇合。另外,方面军司令部已经派出了一支航空兵部队,明天早上会对土八路的阵地进行轰炸,为我们的突围提供掩护。”
山下奉文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临清县以西的路线上划过:“土八路的主力,都在南北东三个方向,西面只有一支小小的独立团,兵力不足五百人。我们就从西面突围!”
他转过身,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命令!步兵第40联队为先锋,骑兵联队为侧翼,装甲车部队为掩护,明天早上,航空兵轰炸结束后,立刻向西突围!一定要冲破土八路的防线,赶到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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