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1月9日午后,许昌东南张家庄的打谷场上,两面红旗并肩飘扬。独立团与中原部队先头旅——八路军第129师386旅补充团在此会师,战士们相互拍打着手背,交换着缴获的日军刺刀和干粮,笑声与枪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补充团团长李锐是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握着陈惊雷的手力道十足:“陈团长,你们在鄢陵打垮日军拦截队的消息,我们早就听说了!指挥部命令咱们合编为临时作战集群,拿下许昌东侧的郭庄据点,敲碎日军的‘囚笼’节点!”
陈惊雷指着墙上的简易地图,指尖落在许昌东郊:“郭庄据点是日军拱卫许昌的门户,卡住了咱们与根据地的联络通道。侦察兵回报,据点里驻着日军一个加强小队、伪军一个中队,共两百余人,配备九二式重机枪两挺、掷弹筒四具,还有一门九二式步兵炮,依托郭庄的老寨墙和文峰塔构筑防御,塔上还架了重机枪,能俯瞰整个据点外围。”
李锐俯身细看地图,眉头微皱:“这据点工事不简单,寨墙外有两道护城壕,内侧缠绕三层带刺铁丝网,还有暗堡与主寨墙连通,硬攻伤亡太大。咱们不如用‘围点打援’的老法子,围住郭庄诱许昌日军出兵,再在半道设伏吃掉援军。”
陈惊雷眼中一亮,当即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郭庄守军是日军的嫡系小队,许昌日军肯定会救。咱们分兵三路:一路围点,两路打援,再让地方游击队配合破袭交通线,断日军的后路。”
两人当即召集营连干部开作战会议,煤油灯的光晕下,战术在争论与补充中逐渐清晰。李锐的补充团擅长平原村落战,陈惊雷的独立团精通山地爆破与伏击,双方优势互补,最终敲定作战方案:
“围点集群”由补充团一营和独立团二营组成,由李锐亲自指挥。补充团一营在郭庄西侧、北侧构筑临时工事,用迫击炮和重机枪封锁据点出口,摆出强攻姿态;独立团二营则利用夜色掩护,挖掘交通壕逼近寨墙,将土雷埋在铁丝网外,同时组织喊话队,用日语和汉语向据点内发起政治攻势,瓦解伪军士气。
“打援集群”分为两路:陈惊雷带领独立团主力(一营、三营及爆破连),埋伏在许昌至郭庄的必经之路——十里坡。这里两侧是低洼的芦苇荡,中间是狭窄的土路,适合设伏;李锐的补充团二营则埋伏在十里坡南侧的杨树林,负责侧击和切断日军退路,同时在土路埋设五十枚土雷和十余颗“石雷”,延缓日军推进速度。
“破袭分队”由地方游击队和民兵组成,负责破坏许昌至郭庄的电话线,在铁路沿线埋设炸药,防止日军从许昌调派装甲部队增援。
当晚三更,围点集群悄然行动。补充团一营的迫击炮班在郭庄西北侧的土坡上架设三门迫击炮,对准寨墙上的射击孔标定诸元;独立团二营的战士们握着工兵铲,在夜色中挖掘交通壕,泥土被悄无声息地堆在壕沟两侧,形成天然掩体。
张虎亲自带领喊话队,躲在距离寨墙百米外的土窑里,用铁皮喇叭喊道:“伪军弟兄们,日军迟早要败!放下武器,我们优待俘虏,还能回家种地!”
据点内的伪军果然骚动起来,日军小队长松井一郎挥舞着军刀嘶吼,才勉强稳住阵脚。松井深知郭庄的重要性,连夜通过有线电报向许昌日军求援,声称“郭庄遭八路军主力围攻,请求即刻增援,否则将全军覆没”。
次日清晨,许昌日军指挥部果然中计。驻守许昌的日军第37师团二二七联队派出一个中队的兵力,携两门山炮、四辆汽车,在中队长福田健一的带领下驰援郭庄。
日军刚出许昌城,就发现电话线被切断,沿途的铁路轨道也被拆毁了数段,福田健一只得下令加快行军速度,沿着土路向郭庄急进。
此时的十里坡,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陈惊雷趴在芦苇荡深处,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日军的先头部队——一个骑兵班正四处探查。
独立团一营的重机枪手们将枪口对准土路中央,爆破连的战士们握着集束手榴弹,目光紧紧盯着日军的汽车和山炮。芦苇荡里静得出奇,只有风吹过芦苇秆的沙沙声,战士们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上午十点,日军主力进入伏击圈。福田健一坐在第二辆汽车里,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就在日军先头部队即将冲出十里坡时,陈惊雷猛地挥手下令:“开火!”
早已蓄势待发的重机枪瞬间喷射火舌,子弹像暴雨般扫向日军队列。土路两侧的土雷同时引爆,浓烟和碎石冲天而起,第一辆汽车被地雷炸翻,车上的日军惨叫着滚落在地。日军猝不及防,阵型瞬间大乱,福田健一嘶吼着下令反击,两门山炮仓促架设,对准芦苇荡方向轰击。
就在此时,南侧杨树林里的补充团二营发起攻击。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日军的侧后防线撕开一道大口子。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冲进日军队列,与日军展开白刃战。李锐手持驳壳枪,一枪击毙一名日军机枪手,大喊道:“冲啊!别让小鬼子架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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