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31.2%】
数字缓慢地攀升,每一次微小的跳动,都精准锚定着阮阮生命里的平凡刻度:
幼儿园描红本上歪扭的“阮”字,与小朋友分享糖果时沾着糖霜的指尖,帮慧姨剥豆子时落在衣襟上的豆壳碎屑,甚至是某个午后从浅眠中醒来,眯眼望着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时,那个的满足懒腰。
希望,不在遥远的星河尽头,而在这些琐碎却温热的日常褶皱里,一点点积攒着水汽,在心底扎根,顺着时光的脉络悄然生长。
佐菲如同悬于阵眼的定海神针,始终稳定着三人的精神联结。他的关注从未局限于能量进度条的冰冷数字,更像一位沉稳的领航者,时刻校准着梦比优斯与希卡利的状态。
当梦比优斯因猫咪本能与战士意识的冲突而烦躁时,他会温的引导;当希卡利过于沉浸实验时,他会适时提醒界限。
希卡利注视着数据流,那份属于科学家的探究欲从未消退,但如今被严格约束在“观察”与“保护”的框架内。
他不再试图剖析阮阮力量的本质,转而研究如何利用环境因素——比如阮阮与父亲玩耍时的欢快情绪,或是聆听慧姨讲故事时的宁静专注——来更自然地引导能量的流动。
他偶尔会陷入沉思,思考着这种由“情感”驱动的能量转化,其背后蕴含的情感。
梦比优斯则在两种身份的拉扯中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猫咪的本能让他贪恋阮阮掌心的温度,战士的职责又让他时刻警惕潜藏的危险。
最初那种撕裂般的煎熬并未完全消散,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保护欲——
如今的他,会在阮阮睡觉时用尾巴轻轻圈住她的脚踝,也会在深夜里对着星空默默练习早已刻入基因的战斗姿势。
每当夜色降临,三人的意识交流会暂时脱离当下的沉重,像放飞的纸鸢,轻轻飘向遥远的未来。
「等泰罗哥哥醒来,」梦比优斯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憧憬,像在脑海里画着漫画,「以他那个火急火燎的性格…会不会第一天见到阮阮,就想把她举过头顶飞高高?
到时候地球意识要是把他当成危险分子,直接一道能量波拍进地里,那可就麻烦了!」
佐菲的光粒子传来一阵温和的波动,像是长辈听到晚辈幼稚想法时的包容笑意:【泰罗的热情确实需要引导,但他对对孩子的爱心,是我们所有人中最纯粹的。
他会理解这份守护的重量。或许…他会是那个最能毫无保留地,带给阮阮纯粹快乐的人。]
他的意识图景里,似乎已经浮现出那位永远精力充沛的弟弟,手忙脚乱地陪阮阮搭积木,却被散落的零件绊了一跤,又立刻爬起来对着阮阮做鬼脸的模样。
【根据实验分析,若复苏赛文】希卡利的声音突然插入这场充满温情的设想,【他的奥特念力与战术分析,可应用于引导阮阮的想象力,通过梦境场景规避负面情绪,不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应对他作为父亲的本能——
他可能会不自觉地与秦卫国先生形成一种微妙的‘竞争’,或者对阮阮产生强烈的保护欲,我们需要确保这不会干扰阮阮正常的成长轨迹。】
「那杰克哥哥呢?还有艾斯哥哥…...」梦比优斯的意识轻轻下沉,语气里多了几分忐忑,「他们要是知道我们用这样的方式“骗”一个孩子,会不会…很生气?觉得我们玷污了奥特战士的荣耀,对我们很失望?」
【会的。】佐菲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直接,没有丝毫掩饰,【每一位苏醒的同胞,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都必将经历与我们最初相同的震惊挣扎,以及深入骨髓的负罪感。这是我们选择这条路时,就必须共同背负的代价。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先一步立下誓言,为他们划清光明与黑暗的界限。我们要告诉他们,这不是一条可以肆意沉沦的黑暗之路,而始终朝着光明延伸的救赎之途。】
他的话语带着千钧重量,佐菲早已预见,未来的苏醒之路,从来不是简单的力量回归,而是一场场关于“何为正义”“何为守护”的道德拷问,是一次次在责任中重塑信念的艰难修行。
救世之路,漫长到看不到尽头。重塑一个濒临崩塌的宇宙所需的能量,是如今的亿万倍。
他们或许要这样无声地守望一年,十年,甚至更久——久到阮阮褪去稚气长成少女,久到秦卫国的鬓角染上白霜,久到这个他们拼尽全力守护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这个念头偶尔会像深海的暗流,突然涌上来,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绝望。
但每当这时,梦比优斯会感受到阮阮睡梦中无意识的靠近,那温热的小身子轻轻贴着他的皮毛,带着安稳的呼吸;
希卡利会观测环境能量的波动——那是慧姨在厨房煲汤时,炉火与水汽交织出的温暖;
佐菲则会“看”到这个小小的军属院里,日复一日上演的温馨画面:秦卫国教阮阮写作业时耐心的讲解,慧姨织毛衣时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的牵挂,阮阮抱着猫咪在院子里追逐飘落的梧桐叶时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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