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的出现,为阮阮在海军本部的生活添上了一抹沉静的色彩。
这位外表威严内心承载着伤痛的老人,与心思纯净能力特殊的女孩之间,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联系。
起初,泽法的到访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他会沉默地坐在院子里,看着阮阮和她的“小动物”们玩耍,或是摆弄那个新得到的电话虫。
他那巨大的机械臂“粉碎义手”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与阮阮周围那种生命气息格格不入。
阮阮却并不畏惧这份沉默。她能感觉到这位泽法爷爷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带着那只铁手也显得很不开心。
她记得上次碰触时,泽法爷爷似乎舒服了一点。于是,在一次泽法看着远处海平面出神时,阮阮悄悄走到他身边,伸出小手,再次轻轻碰了碰机械臂的连接处。
那股温暖的暖流再次涌现,轻柔地滋润着他肩部因长期驱动机械臂而积郁的暗伤和神经痛。
这一次,泽法没有立刻僵硬,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久违的松弛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暖流似乎试图探向他内心深处那片被仇恨与悲伤冰封的荒原,带来一丝微弱的解冻迹象。
“……小鬼,你的能力,很特别。”泽法睁开眼,声音依旧低沉,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生硬。
他不再称呼她为“孩子”或更疏远的代词,而是用了“小鬼”这个带着些许海军内部粗粝气息,却不失亲近的称呼。
阮阮收回手,仰着小脸,大眼睛里带着纯然的关心:“泽法爷爷,这里(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和手手,都要舒服起来才好。”
泽法沉默了片刻,墨镜后的目光复杂地看着阮阮。他一生坚信力量与铁血的正义,却在暮年遇到了这样一个以纯粹“治愈”为本质的小生命。
这与他信奉的一切背道而驰,却又让他无法抗拒地感到一丝……慰藉。
他没有立刻回答阮阮那句天真却直击心灵的话语。舒服?这个词对他而言已经太过陌生。
他的世界被弟子的鲜血、背叛的怒火以及无尽的复仇念头填满,早已容不下“舒服”这种奢侈的感受。那只冰冷的粉碎义手,不仅是力量的延伸,更是他固化了痛苦与决心的象征。
然而,肩膀上由小女孩触碰带来的温暖松弛感,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搅动了他沉寂的心绪。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那只完好的手,握住了机械臂冰冷的手腕。
这只手,曾经能轻松挥动巨大的粉碎机,此刻却仿佛在掂量着什么无形的东西——是过往的沉重,还是那一丝名为“缓和”的可能?
他低头看着阮阮,这个小不点甚至还没有他的机械臂高,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对他的恐惧或怜悯,只有一种希望他“好起来”的愿望。
这种纯粹,比任何锋利的刀刃都更能穿透他厚重的防御。
“……哼,天真。”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像是责备,又像是自嘲。但他没有推开阮阮的关心,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浑身紧绷。这份沉默的接纳,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舒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只是低沉地说了一句,然后转移了话题,指着阮阮正在摆弄的电话虫,“会用这个了吗?”
提到电话虫,阮阮立刻来了精神:“嗯!云雀阿姨教我了!按号码,然后拿起来,就可以和别人说话!阮阮刚才还想打给卡普爷爷呢!”
她献宝似的捧起那个噗噜噗噜叫的小生物。
就在这时,电话虫突然自己“布鲁布鲁”地响了起来,头顶模拟出了云雀阿姨的发型特征。
阮阮惊喜地拿起话筒:“云雀阿姨?”
电话虫那边传来云雀温和的声音:“阮阮小姐,是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你之前提到的汉库克姐姐,也就是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波雅·汉库克大人,她的船已经抵达马林梵多了。”
“真的吗?汉库克姐姐来了?”阮阮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
“是的。不过,七武海大人们抵达后,需要先与战国元帅会晤,暂时可能无法立刻来看你。”
云雀的声音循循善诱,“但是呢,七武海们被安排居住的区域,离你那里不算太远,就在靠近港湾的那片独立接待楼。
如果你实在想见汉库克大人,或许……可以试着用电话虫联系她?海军内部通讯录里,应该有临时分配给七武海的号码哦。”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好心的提示,实则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引导。
战国和鹤希望通过阮阮主动且“无害”的接触,观察七武海,尤其是汉库克对这个特殊孩子的反应,同时也测试阮阮在非紧张状态下使用“通讯”和与他人互动的能力。
阮阮完全没意识到其中的深意,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谢谢云雀阿姨!阮阮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立刻兴致勃勃地翻看云雀留给她的简易通讯录,果然找到了标注着“七武海-波雅·汉库克(临时)”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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