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星尘基地内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氛围。
通讯成功的喜悦尚未完全消散,赛罗反常的沉默却像一缕薄雾,悄然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佐菲的目光落在赛罗身上:“赛罗,你最近确实有些异常。”作为长辈,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侄子状态的不对劲。
赛文走到阮阮身边,他低头看着把脑袋藏起来的儿子,牧形态下的他带着父亲的威严:“赛罗,抬起头。告诉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在父亲和伯伯叔叔们的注视下,赛罗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
他在阮阮怀里蹬了蹬腿,赤红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他自己也难以理解的烦躁:“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静不下来。
以前在战场上,再混乱的情况本少爷都能保持冷静。但是在这里,每天都是这么和平,这么……安逸。阮阮也很好,大家也都很好,可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语气带着困惑:“可是有时候,反而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好像力气没处使,警惕心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刚才阮阮那么一说,我好像就……特别想证明点什么,一下子就忘了场合了。”他自己也觉得这理由有点丢脸,越说声音越小。
众奥闻言,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或多或少,其实都能感受到一丝类似的心境变化。
从惨烈的宇宙逃亡,到在这个和平星球作为“宠物”隐匿生活,巨大的环境落差和长期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确实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
希卡利身上的光芒微微波动,他似乎在快速分析,然后用一种更易懂的方式解释道:“我大概明白了。就像……一个习惯了在狂风暴雨里航行的水手,突然来到了一个永远风平浪静的海港。
一开始会觉得安心,但时间久了,身体和本能可能反而会不适应这种绝对的平静,甚至会因为一点点小风浪就产生过度的反应。
我们现在的状态,维持这种小动物形态,本身就会更贴近生物本能一些。赛罗年纪轻,精力最旺盛,战斗本能也最强,所以这种‘安逸的不适应感’,在他身上表现得最明显。”
梦比优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温和地补充:“希卡利说得对。我们都很珍惜现在的和平,但我们的本质毕竟是战士。
长期的安宁,确实可能会让我们的‘刀刃’感觉有些……寂寞?或者说,让我们对某些细微的‘挑衅’变得更敏感。”
他看向赛罗,眼神带着理解,“这不是赛罗的错,是我们大家都需要适应。”
佐菲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个奥特曼,最终停留在基地角落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刮痕上——那是某次赛罗情绪波动时无意间挖洞留下的。
“可能还有维持拟态太久,受到生物本能的影响。”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梦比优斯,“就像早期,梦比优斯也曾不自觉地追逐过激光笔的光点,甚至对晃动的逗猫棒毫无抵抗力一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例子让梦比优斯瞬间僵住,温暖的光晕仿佛都染上了一层不好意思的粉色:“佐菲尼桑!那,那都是很久以前刚变成这样的时候了!”
“这也是一个原因。”希卡利清冷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并且,佐菲你刚拟态时,也曾无意识地将自己的羽毛整理得一丝不苟,这符合雪鸮对整洁的极高要求。”
佐菲:“……”
泰罗立刻来了精神,尾巴狂摇:“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还有赛文哥,他刚变成德牧那阵,每次出门都忍不住要去检查院子每个角落,简直比真正的护卫犬还敬业!”
赛文只是耳朵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没有反驳。
这段关于“黑历史”的回忆冲淡了凝重的气氛。这段小插曲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佐菲立在架子上,目光扫过众人。
“希卡利的比喻很准确。长期维持拟态,我们的意识难免会与这些形态的生物习性产生细微的影响。这并非弱点,而是我们需要适应的新形态。”
他顿了顿,巨大的雪鸮头颅微微偏转,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清晰锁定了一只试图从墙角缝隙钻入的飞蛾,整个过程流畅,带着顶级掠食者的精准,但他旋即收回目光,那丝属于雪鸮的本能瞬间被更强大的意识收敛。
“重要的是意识到它,而非被它支配。赛罗今天的反应,是一个及时的提醒。”
泰罗用爪子挠了挠头,:“怪不得我有时候也觉得爪子痒痒的,老想找点什么硬东西磨一磨!”他倒是很坦率。
泰迦凑到阮阮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小声说:“阮阮,没关系,赛罗哥哥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就是有点像关在屋子里太久想出去跑圈的狗狗!”
阮阮听着大人们的话,又看看泰迦,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她能感觉到玉玉并不是讨厌她。
她抱紧了赛罗,把小脸贴在他温暖柔软的背上,软软地说:“玉玉,没关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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