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首都,那场展示着力量的盛典,通过横亘天际的光幕,将前所未有的视觉与心灵冲击,倾泻在了海贼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钢铁的履带碾过长安街的轰鸣,仿佛也碾碎了无数人固有的世界观。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元帅办公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巨大的投影电话虫将光幕上的画面投射在墙壁上,那整齐划一到令人心悸的徒步方队,那冰冷的钢铁洪流,那如同审判之剑般指向苍穹的导弹……每一幕都像是在无声地拷问着在座每一位海军高层的信念。
画面最终定格在战机掠过长空,留下绚丽彩烟的瞬间,随后光幕暗下,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噗哈哈哈!!”
一阵洪亮的笑声猛地撕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卡普挖着鼻孔,另一只手拿着仙贝,吃得咔嚓作响:“战国,你们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不过是一群小娃娃在庆祝他们的节日,顺便亮了亮肌肉嘛!看把你们吓的!”
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指着已经暗下去的投影:“不就是走得整齐点,铁疙瘩多了点,飞得快了点嘛!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上一次,不过是两个女娃打个电话,再加一个玩刀的闷小子闲聊,还能隔着世界把咱们海军本部拆了不成?”
“卡普!你这混蛋!”战国猛地一拍桌子,额头青筋暴起,但卡普这通胡搅蛮缠,确实让过于技术化和悲观化的讨论氛围松动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办公室内的众人——三大将,鹤参谋,以及几位核心中将。
“都说说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库赞他靠在窗边,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目光投向窗外波澜壮阔的大海,声音有些迷茫:“我们看到了……一个没有海贼的世界得以存在的基石。战国先生,我们一直以来的‘正义’,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是镇压不完的海贼,还是天龙人那所谓的‘秩序’?而他们……”
他顿了顿,指向墙壁,“他们的力量,守护的是能让所有孩子安心在街上奔跑的‘和平’。这其中的差别……令人深思。”
“库赞,你的软弱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萨卡斯基双拳紧握,指节发白,皮下熔岩隐隐流动,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但更深处是一种面对无法掌控力量的焦躁和对自身信念的极端强化,“正是因为无法根绝,才需要更绝对的力量进行威慑!
那个世界展示的,正是这种‘绝对’!他们的和平,正是建立在足以毁灭任何来犯之敌的力量之上!
我们缺少的,正是这种决心和同等层次的力量!世界政府……哼,他们的妥协,才是我们无法贯彻‘绝对正义’的最大障碍!”
天幕的景象,非但没有让他怀疑,反而让他偏执地认为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只是执行得还不够彻底。
波鲁萨利诺歪着嘴,发出他标志性的感叹:“耶~真的好可怕呢~不管是那边的钢铁洪流,还是这边越来越麻烦的局势~”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不过……泽法老师似乎在那边找到了新的生活意义呢~
不用整天追着海贼跑,只需要陪着小女孩看看电视,评价一下‘走得挺整齐’~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让人羡慕的‘正义’啊~不用考虑世界政府的命令,也不用头疼四皇的威胁~”
他这番话,让办公室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泽法的“退休生活”与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形成了鲜明对比,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
鹤参谋缓缓放下茶杯,冷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微妙:“无论我们如何看待,学习与适应是必须的。
卡普,收起你的仙贝渣。当务之急,是应对世界政府的最新命令——他们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从九蛇岛和红发那里获取‘异世界通讯技术’的详细情报,甚至样本。”
道伯曼中将沉声道:“这根本是无理要求!我们连光幕都无法触碰,如何去获取技术?”
鼯鼠中将也皱眉:“而且,强行对七武海和四皇出手,会引发全面战争!”
“所以,”战国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需要‘积极’地敷衍。
库赞,由你负责与红发海贼团的‘非正式接触’,态度要友好,目的要模糊。波鲁萨利诺,九蛇岛那边……尽量不要激怒汉库克,以观察为主。
至于世界政府那边……就报告我们正在‘全力推进,但对方戒备森严,需要时间’。”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同时,鹤,必须加快进度。
我们要弄明白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武器,更是他们如何运作,如何思考。海军,不能完全受制于世界政府,也不能对这场变革一无所知。”
一场面对绝对力量的震撼,最终化为了海军内部更为复杂的博弈与隐秘的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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