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娇瞅着那钱票少说也有五六十块,还有几张稀罕的工业券,吓得赶紧往后躲:“同志,这可使不得!我就是顺手帮个忙,哪能要钱?”
“你这是救了我老婆孩子两条命啊!”男人急了,非要塞给她。
病床上的王琳笑着打圆场:“老冯,你也别硬塞了。妹子,你就收下吧,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你救了我们娘俩,这点钱算什么?”
陶娇娇还是摇头,双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真不用!要是收了钱,倒显得我是为了这个才帮忙的,那成什么了?”她心里打得门儿清——这钱看着多,拿了就真成一锤子买卖了。可看这夫妇俩的体面样子,说不定能有别的机缘。
王琳夫妇见她是真心推拒,对视一眼,眼里都多了几分赞许。王琳拉过陶娇娇的手,柔声问起她的情况,得知她是下乡知青,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妹子在乡下受苦了。不瞒你说,我眼看就到预产期,家里一直催我提前歇着,可单位那摊子活儿没人顶,正愁找不着合适的人代班呢……”
“妹子要是不嫌弃,”王琳拉着她的手笑,“就来帮我顶四个月班呗?工资票据都归你,单位发的节日福利啥的我就领了,你看行不?”
陶娇娇听得眼睛都亮了,这等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她忙不迭点头答应,生怕对方反悔。隔天就跟着王琳去办了代班手续,王琳还特意帮她在县政府后院申请了个宿舍床位,省得她来回跑。
等陶娇娇收拾行李离开知青点时,屋里的空气简直像凝固了。喻苹是第一个凑上来的,手里还攥着块刚烙好的玉米饼:“娇娇,恭喜你啊!到了县里好好干,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她眼里是实打实的羡慕,“这饼你路上垫垫,别饿着。”
陶娇娇接过饼,心里暖了暖,刚想说句谢谢,王爱红的声音就酸溜溜地飘了过来:“哟,这就走了?看来还是长得好有优势,咱们在地里刨三年,不如人家出门走一趟啊。”她正蹲在灶台边烧火,柴火被捅得噼啪响,“就是不知道这临时工能做多久,别到时候灰溜溜地回来,可没脸见人。”
“爱红!”喻苹皱起眉,“少说两句吧。”
王爱红却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当初是谁天天请假偷懒,说去县城看病,原来是憋着找门路呢。咱们下乡就该好好劳动,投机取巧算什么本事?”
陶娇娇冷笑一声,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我凭自己本事找的活儿,总比某些人只会在灶台边嚼舌根强。至于回不回来,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刚出门,屋里就炸开了锅。李思扒着门框望着陶娇娇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杨丽说:“你看,这路子其实也行得通。咱们总在村里耗着也不是办法,改天也去县城转转,说不定能碰上个机会。”杨丽连连点头,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曹晴兰坐在炕沿上,手里的针线活儿扎歪了好几处,嘴里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临时工吗?指不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话虽如此,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嫉妒得牙根发痒——她自认比陶娇娇能干,凭什么好事轮不到自己?
男知青那边更是心思各异。有人酸溜溜地说:“还是陶娇娇有办法,咱们累死累活挣工分,人家直接一步登天。”也有人打着别的主意,比如跟吴军同期来的周伟,摸着下巴嘿嘿笑:“县政府啊,离领导近。等她站稳脚跟,我找机会去看看,说不定能搭个线……”旁边立刻有人接话:“你可别做梦了,人家现在眼界高了,能看上你?”
消息传到杨树坳,村里人更是惊得直咂舌。晒谷场上,几个婆娘凑在一起削洋芋,眼神里全是按捺不住的羡慕:“我的天,县政府的活儿!那可是离官老爷最近的地方,陶知青这是走了什么运?”先前还嚼舌根说她“不安分”的,此刻都闭了嘴——谁也不敢得罪将来可能“攀高枝”的人。
赵招娣得了信,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她跟王桂香积怨多年,当年争村妇联主任的位置结了梁子,后来王桂香家张建军在部队当了排长,她更是没少被王桂香明里暗里挤兑“自家小子没出息”。这会儿逮着机会,哪能不去添把火?
她挎着个空篮子,故意绕到王桂香家院墙外,清了清嗓子才推门进去:“桂香在家呢?”
王桂香正蹲在院里翻晒红薯干,听见是赵招娣,手里的木耙子顿了顿,没好气地应:“啥事?”
“啥事?天大的事!”赵招娣往石磨上一坐,故意把声音扬得老高,“你还不知道吧?陶娇娇,就是前阵子总往你家跑,想给建军当媳妇那知青,现在去县政府上班了!”
王桂香的脸“唰”地红了,手里的木耙子攥得发白——前阵子陶娇娇确实托人递过话,想跟张建军处对象,她嫌人家是知青,细皮嫩肉干不了重活,还暗地里跟三婆子说“城里来的娇小姐,怕是伺候不了我家建军”,这话多半早传到了赵招娣耳朵里。
“哼,临时工罢了,还能当饭吃?”王桂香梗着脖子,声音却有点发虚,“再说了,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建军写信回来说,不要我们瞎操心,我们当老的哪能干涉孩子的事?”
“哟,是你家建军看不上啊?”赵招娣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故意拍了下大腿,“那可真是可惜了!人家现在进了县政府,将来转成正式工也说不定,到时候想找啥样的没有?你家建军……啧啧,怕是再想攀,人家也看不上喽。”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王桂香心窝子上。她猛地站起来,木耙子往地上一戳,红薯干滚了一地:“我家建军咋了?建军在部队都是排长了,将来升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总比某些人家里小子,天天在地里刨土强!”
“是是是,你家建军最能耐。”赵招娣见她急了,心里更乐了,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省得你还蒙在鼓里。走了啊,不耽误你晒红薯干——哦对了,听说县政府食堂的白面馒头管够,不知道陶知青会不会念旧,偶尔给你家送两个尝尝?”
说完,她不等王桂香发作,扭着腰就走了,留下王桂香在院里气得直发抖,一脚把木耙子踹得老远,红薯干撒了满地,却没人敢上前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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