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祖也是头一遭杀人,却半点没有李胜的慌乱。他异常冷静地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钱票一张张捡拢收好,又用雪仔细盖住血迹,最后沉着地把李胜的尸体和自行车一并拖进雪窝——等再过几场雪,这里便会连一丝痕迹都不剩。
自行车太扎眼,他现在得先藏起来,等父亲醒了再做打算。
忙完这一切,他才觉出浑身燥热。说不清是方才动作太大,还是杀人后难以抑制的亢奋,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体内烧得慌,必须找个地方发泄。
他想起之前小弟提过,附近的野猪沟大队有个李寡妇,长得不错,花几块钱就能睡一次。念头刚起,他便转身朝野猪沟大队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一道纤细的身影忽然从树后闪出来,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视线。
他找到了更合适的目标——一个正在念书的女学生。
女生扎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发梢沾着点雪粒,一身65式绿色厚棉军大衣裹着单薄的身子。
她脖子上的红围巾是这片雪地里唯一的亮色,头顶的栽绒帽边缘还耷拉着一圈软毛。
她斜挎着个旧得褪色的绿色红星帆布包,包身被撑得有些鼓,走路时能隐约听见里面书本碰撞的轻响,一看就是刚放学往家赶的。
赵耀祖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本因杀人而生的燥热又翻涌上来。他哪儿还顾得上别的,迈开步子就追上去,故意把声音压得轻佻,对着女生的背影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小妹妹,这是往哪去啊?”
女生听见这声口哨,身子猛地一僵,脚步顿住。她飞快回头扫了赵耀祖一眼,瞥见他脸上的狠戾和贪婪,更是吓得心口一紧,没敢多停留半秒,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急促又慌乱的“咯吱”声。
赵耀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眉眼其实算不上出挑,可架不住脸色被冻得泛着瓷白,连带着眼尾都染了点薄红。
最勾人的是她眼里那满是怯意的慌张,像受惊的小鹿,反倒给这张平平的脸添了几分动人。
“跑什么啊?”赵耀祖嗤笑一声,半点不急,双手插在棉袄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笃定这女生跑不远,这片树林他熟得很,再说一个柔弱的女学生,哪能跑得过他?
果然没追几步,前面的女生脚下忽然一绊,被一截凸起的树根绊住,整个人重重摔在雪地里,帆布包也掉在一旁,里面的课本散了出来,被雪浸湿了边角。
她刚想爬起来,赵耀祖已经追了上来,一脚踩在她散落在地上的课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都说了让你别跑,急什么?你看,这不摔着了?”
女生趴在雪地里,身子抖得像筛糠,手指紧紧抠着地上的雪,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赵耀祖见状,更是得意,弯腰伸手就去拽她的胳膊:“别怕啊,哥哥又不会吃了你,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另一只手就往女生的棉大衣扣子上伸,想解开她的衣服。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棉大衣扣子的瞬间,原本还在发抖的女生忽然像被按了暂停键,浑身的颤抖骤然停住。
她没有挣扎躲闪,反而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赵耀祖伸过来的手腕上,动作甚至带着几分轻柔。
赵耀祖心里还暗笑这女生终于认命,下一秒,手腕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那只看似柔弱的手,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像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腕骨,猛地往反方向拧去!
“嗷——!”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赵耀祖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那声音像杀猪一样刺耳。
可他的惨叫刚冲出喉咙,陈安就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团早就备好的抹布,抬手狠狠塞进他的嘴里,将剩下的哀嚎全堵在了喉咙里,只留下含混的呜咽。
紧接着,陈安松开了手。赵耀祖的胳膊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软绵绵地垂在身侧,手腕处已经歪成一个狰狞诡异的角度。
刚才那干脆利落的一拧,竟直接拧断了赵耀祖的手腕。
陈安缓缓从雪地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露出一张冷静得近乎冷漠的脸。
她看着疼得满脸冷汗、眼睛里满是愤恨的赵耀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声音又轻又冷:“嘘,不要叫,吵!”
赵耀祖瞪着她,嘴里呜呜作响,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可他的手刚碰到匕首的柄,陈安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那把匕首就被她夺了过去。
她把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尖对着赵耀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一个人揣着多不安全?我帮你收着,小心别伤了自己的手。”
赵耀祖又急又怕,趁着女生说话的间隙,猛地抬起脚,想踹向陈安的膝盖。
可陈安反应更快,侧身躲开的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脚踝,顺势一拎,就把赵耀祖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摔!
“咚”的一声闷响,赵耀祖摔在雪地里,疼得眼前发黑,嘴里的布都差点吐出来。
“脾气还挺烈。”陈安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抬手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
赵耀祖的嘴角瞬间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混着雪水,狼狈不堪。
这时候,赵耀祖才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学生,竟然是个惹不起的硬茬。
他再也不敢嚣张,趁着陈安松手的间隙,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就想往树林外跑。
陈安也没急着追,就跟在他后面,像猫逗老鼠一样,声音慢悠悠的:“跑啊,你以为你能跑掉吗?这片树林,你跑得出去?”
话音刚落,她上前一步,对着赵耀祖的小腿狠狠踹了一脚。“咔嚓”一声轻响,赵耀祖的腿一软,再次摔在雪地里,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求生的本能彻底压过了断骨的剧痛和滔天的愤怒,赵耀祖像条丧家之犬,挣扎着转过身,“咚”地一声跪在雪地里。
他顾不上膝盖硌在冻土上的疼,双手撑着雪地,对着陈安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雪地里发出闷响,连带着嘴里的布都松了些。
他慌忙用没断的那只手把布扯出来,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求饶: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啊!我错了!我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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