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陶娇娇和元正清好上,也没多长时间。在她遭遇挟持之前,两人在单位不过是点头之交。
具体表现在两人相遇时:她总是规规矩矩地先开口喊一声“元书记”,而对方通常只是淡淡“嗯”一声,或是随意点下头,便算回应了。
自打调到办公室,陶娇娇一直把王玮先前的“提点”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想要好好表现,拿到临时工名额。
她情商高,嘴甜又会来事,跟科室里的同事从没红过脸。做起事来更是认真,报表核对得仔仔细细,文件整理得井井有条,连办公室里最挑剔的王姐都常夸她“伶俐”。
眼看着同事关系和睦,工作也渐入佳境,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谁料一场意外,彻底搅乱了她的生活。
自从特务当众胡诌她和元正清早有私情,单位里的风言风语就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每个角落。
曾经拉着她话家常,想要给她介绍对象的大姐们,再看她时眼神里多了鄙夷,路过她工位时还会刻意压低声音嘀咕。
就连办公室主任王姐,前阵子还说要给她多派些重要工作,那天刚拿起一份文件要递过来,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地搭话:“王姐,您怎么敢让小陶干活啊?要是累着她,您就不怕得罪元书记?”
王姐脸上堆着笑打哈哈:“别瞎胡说!小陶能干着呢!”可手上的动作半点不犹豫,转身就把文件塞给了另一个同事。
陶娇娇坐在工位上,攥着笔杆的指节泛白,心里憋屈得慌。
她行得正坐得直,不过是被坏人污蔑了一句,凭什么要平白受这种委屈?
她试着解释,跟相熟的同事说“那都是特务瞎编的”,可没人愿意信。
她甚至在给元正清递材料时,鼓起勇气问:“书记,您在单位有听到什么议论吗?”
元正清手里翻着材料,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抬眼时眼神却黏在她身上,那里面藏着的侵略性直白得让人发怵,他反问:“听到什么?小陶,你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吗?”
陶娇娇被那眼神看得害怕,连忙低下头:“没、没什么。”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知道,这话一旦说开,无论元正清认不认,旁人只会更认定他们有事,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时候,她连临时工的名额都不想要了,只盼着能离元正清远一点,离这些是非远一点。
恰逢王琳生产,她托父母买的丝绸和茶叶正好送到,便拎着礼品登门。
她想拜托王琳帮忙跟王玮说情,把自己调回原来的宣传科。
王琳抱着孩子,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单位上的事我现在也不清楚,等会儿小玮会过来,你不如直接跟他说。”
没一会儿,王玮果然来了,陶娇娇没等他坐下就急忙开口:“王干事,我觉得自己实在胜任不了办公室的工作,您看能不能把我调回宣传科?”
王玮倒是爽快,当场就答应了,可又给她带来个坏消息:“调回去没问题,但你宿舍那个室友,过两天也要回来了。”
陶娇娇那会儿只觉得能逃离办公室就谢天谢地,至于室友,再难相处又能怎样?她反正也只打算再干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总能忍过去。
可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重击。回到宣传科,先前的风言风语不仅没停,反而更甚。
以前总夸她稿子写得好的科长,如今对她判若两人。
她一篇稿子递上去,能被打回十几次次,理由五花八门,有时甚至上纲上线,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批评半天“思想不端正”。
宿舍里的日子更难熬。室友回来后,每天一进宿舍就折腾:要么故意把东西摔得砰砰响。要么半夜起来读语录,搅得她根本睡不好。
更过分的是,室友总夹枪带棒地羞辱她,有时还会当着其他宿舍的人说她“靠男人上位”。
没几天工夫,陶娇娇就被熬得变了模样——脸色苍白,眼下挂着青黑,体重掉了好几斤,原本圆润的脸颊也凹了下去,下巴尖得愈发明显,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憔悴。
这天上午,王玮刚踏进宣传科办公室,目光扫到角落里的陶娇娇,当下就吓了一跳。往日里那个明艳俏丽的姑娘,此刻蔫得像被霜打过小白菜一样,手里捏着份文件半天没翻一页,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察觉。
王玮轻咳了一声,等陶娇娇抬头,朝她递了个隐晦的眼色:“小陶,你跟我来一下,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那间闲置的会议室,王玮反手带上门,还特意扒着门缝往门外望了望,确认没人路过,才拉过一把椅子,在陶娇娇对面坐下。
他先叹了口气:“小陶同志,不是我说你,你这阵子状态也太差了。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像你这般相貌出众的姑娘,本就该往高处走,有那现成的登天梯摆在跟前,怎么偏要自讨苦吃呢?”
陶娇娇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抬眼看向王玮,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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