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她提交了结婚申请,宋渠就变成了粘人精。
一起吃晚饭他已经不满足了,强烈要求午饭也一起吃食堂,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提议被拒绝,连晚饭后溜达着送她回家都没机会了,于是这男人就跟到了车间。
昨天他和李行在车间忙活到了十点多,军代表同志“挑刺儿”的角度很清奇,解决了几个安全问题。
他用砂纸打磨了一晚上可能划伤手部的齿牙和边缘,给齿轮上了点润滑油避免演出中途卡死,还设计了舞台上支架固定的方式,避免敲击时支架晃动产生意外。
“小夏同志,等你真的上台就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了,到时候你们合唱团的成员情绪肯定比排练时亢奋。
她们激烈的情绪会直接传递给你,更高亢嘹亮的歌声也会影响你,如果你敲击乐器的力度变大,支架稳固就很重要了。”
夏宝珠小鸡啄米点头,给他比大拇指:“你真是太太太周到啦,现在正式将你任命为咱们家的安全小组组长了!”
“领导你就放心吧,扛大梁不塌架。”
夏宝珠乐,还挺会自夸。
拜两位严谨的工科男所赐,齿轮编钟比她预期的精致了不少。
音准她也很满意了,原本她就打算进行简单的旋律演奏,噱头和政治意义是大于演奏效果的,现在都能滑奏了。
不过李行似乎有强迫症,不允许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瑕疵。
他调整了几轮,连着木槌和橡胶槌都帮她搞到了不同的尺寸试音,并声称他想做一个齿轮乐器模型留念欣赏,还正儿八经地征得了她的同意。
是以她再次和“姐姨婶儿合唱团”团聚就到周六晚上了。
当齿轮编钟亮相的时候,她们嘴巴都张大了,无声传递她们的震惊:场面搞这么大?
一群人身形一闪都围了上来,像是在看什么稀世大宝贝。
老林同志拉着她到旁边担忧地问:“小宝,你真会敲这玩意儿?你又没学过,要不就专心当你的主持人?
主持人你都是第一次当,难道不需要时间练习么?可以请刘敏再帮着找个音乐老师敲这乐器。”
那怎么行!她现在已经不在乎奖品不奖品了,她亲眼看着齿轮编钟的诞生。
当然要和它一起上战场!
“老妈,你怎么这样啊,这种关键时刻你确定要做扫兴的家长?”
林春兰被她逗笑:“我可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像哑巴唱戏,太稀奇了。
咱家还能有这天赋?我和你爸的祖上都是三代贫农,别说音乐家了,就是识字的都没几个。”
夏宝珠暗自腹诽,你家是没这天赋,原主不爱唱歌就是因为唱歌像朗诵。
幸亏这孩子从小爱面子,没怎么暴露过她的唱歌水平。
“哎呀,你就放心吧,穆文英,也就是咱们厂这几年的汇演主持人,人家都说我语言天赋高,还说我要是跟着她参加市广播电台的选拔考试一准儿能过呢。”
林春兰惊喜地歪话题,“那你要去试试么?广播电台好啊,播音员是干部编制吧?
工作还比你当统计员轻松,你前两年还哭着闹着要坐办公室了,机会这不就来了?”
夏宝珠咳了咳:“本来一会儿回家要宣布的,我已经正式调任到计划科啦,已经是干部编制了,怎么样,你闺女开窍后是不是很牛?”
林春兰愣了下,拉着她又往旁边走了走,“怎么在家里提都没提过?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定的事情吧?你爸说得有道理,你这嘴是真严实。”
“我正式的调令也才下来没多久,想着板上钉钉了再和你们分享,马主任没和您说啊?我还以为他会提前透口风呢。”
实际上她是故意的......
这两天回家都九点了,洗漱完就找周公约会了,这种新闻一公布,难免被问东问西。
“这周我俩没碰到过,人家要是专门找我通知这事儿,像不像邀功?
他是体面人,肯定以为你回家就说了,哪里用得上他出马。他哪里知道,你就是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响的。”
“哈哈哈,现在不是知道啦?不过马叔真够意思,我那工作表现材料他肯定下了功夫,加上主持这事儿,姚科长直接把我的行政级别定到了23级,以后就比老夏工资高咯。
行啦,我先看看你们排练的效果,我的事晚会儿回家再说,这乐器您就不用担心了,还有时间我慢慢练。”
她自己控制一下节奏,刚开始就简单奏乐,练着练着再加层次。
*
“敏敏姐,咱合唱团这两天练咋样了?丽芸同志应该融入了吧。”
刘敏有些无奈:“她太紧张了,中午我都觉得她进步了,晚上一合唱就跑调,越是怕拖后腿她就越紧张。”
夏宝珠没太意外,她这两天空了也在想办法。
“我有个主意,要不咱们再做个简易乐器,找两个小型镂空金属盒,里面放几个小型齿轮,然后通过摇盒子伴奏,齿轮相互碰撞能产生清脆的沙沙声或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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