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武推开那别墅的橡木门,一股混合着各种装修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位于浅水湾李青那栋临海别墅正对面的一栋独立建筑,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了一个高档的拳馆。
巨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李青别墅的一角和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李青背对着门口,正蹲在一个崭新的立式沙袋旁,光着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汗水沿着脊椎沟滑落。
他专注地调整着沙袋底部固定环的绑带。
靠近落地窗的角落,骆天虹像一尊雕塑般靠墙而立,怀里抱着那柄标志性的八面汉剑。
阿积则盘腿坐在拳台边缘的地垫上,手里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正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滑动。
夏侯武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他没说话,径直走向角落的饮水机,拿起一个纸杯,连续接了两杯冷水,仰头灌下。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股燥热。他放下空杯,他这才看向李青,声音带着点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回来了。”
李青没回头,只是用力拽紧了沙袋绑带。
“嗯。”他应了一声。
夏侯武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走到场地中央站定,“在佛山找到了,我师妹,单英。”。
李青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将绷带的结扣收紧,打成一个死结。
他拍了拍沙袋底部,才慢慢站起身,拿起搭在沙袋架上的毛巾擦脸和脖子,转过身看向夏侯武。
“哦,怎么样?”李青的看他一个人回来,已经知道结果了,还是忍不住可惜。
夏侯武看着李青的眼睛,吸了口气:“她不肯来香港。”他停顿了一下,“她……她说合一门是她爹留下来的,也是她的根。现在门里就剩她一个人撑着,她不能让这块牌子倒了,更不能让我沾上……社团的东西。”
李青擦手的动作没停。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旁边的长凳上拿起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
“好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合一门的匾,还亮吗?”李青放下水壶。
“还在。不过颜色很旧了,挂得也有点歪。”
“还有那棵老榕树,”夏侯武接着道,“枝桠比以前更密了,压得旁边练功房瓦片裂了两块,雨水都能漏进去。”
李青没说什么,左拳像鞭子一样猛地抽打在刚刚修好的沙袋上,李青收回拳,甩了甩手腕。“那就先这样,有时间我们回去去看看,那是国宝、国粹,哎,你们现在不明白。”他转过身,“这里,你可要帮我用点心。”他一边说一边往拳馆后头的更衣区兼淋浴间走。
“主要教人打拳健身,而且自己人还要教他们怎么用拳头、武器劈友抢地头。”他走到更衣室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才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夏侯武一眼。“另外还有高级的教授,有些特殊人,”李青拧开门把手,“比如砵兰街的大东,荃湾的九纹龙,一会就通知他们到你这报到。你负责教他们点实在东西。”
夏侯武点头道:“大东?九纹龙?他们很特别?”
李青已经拉开了门,笑道:“大东现在是砵兰街三把手,下面人都服他管。九纹龙现在管着荃湾码头、仓库,周围那群连差人都头疼的越南帮,见他比见差佬还老实。你说,该不该教他们两手?”。
李青顿了顿:“你教他们怎么用拳头活下去。他们……大概能教你点别的,比如‘活着’这两个字写在港岛的街头,到底有几种写法。而且这两人天赋真不错!” 说完这句,咔哒一声反锁门闩的声音。
很快,浴室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淋浴水声。
夏侯武站点的头,没再说什么,走到拳馆另一角的休息区,找了张还算干净的长椅坐下。
李青穿过马路,回到浅水湾的生活别墅时,港生正踮着脚尖,努力擦拭着冰箱的高处。
她听见门响,费力地扭头看过来:“青哥?”
梦娜正斜靠在意大利真皮沙发的扶手上,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的指甲锉,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听见动静也扭过头:“回来啦?”
Sandy则坐在靠窗的樱桃木书桌前,面前摊开好几份文件,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那边改造好了?”
李青反手关上门,换上拖鞋,径直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扔了进去,沙发柔软地陷下去。
“嗯,差不多了!”
港生快步走到李青身边蹲下。她伸出双手,自然地搭在李青的肩膀上,开始轻柔地揉捏起来。“累了吧?我给你按按肩膀。”
李青舒服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梦娜放下指甲锉,起身走到沙发后面,双手也搭上李青的肩颈,她的力道比港生略重一些,指法也更熟练。
Sandy放下笔,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要不要让阿积拿点参片过来泡水?听说练武的人都需要大补?”
李青摆摆手:“不用,歇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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