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已经开始展现威力,刮过山林,带起一片枯叶的萧索呜咽。
凌天蜷缩在一个勉强能挡风的岩石缝隙里,对着面前那堆寒碜到让人想哭的“存货”长吁短叹。
“要突破炼气七层……呵呵,炼气七层顶个屁用啊!”他拿起一个干瘪得只剩一层皮的野山栗,用力捏了捏,硬得能崩掉大牙。
“又不能当饭吃!这深山老林的,灵气是浓了点,可它不解饿啊!”
他面前的地上,可怜巴巴地摆着几颗砸开都找不到仁的野山栗,两只毛都没拔干净、烤得焦黑、瘦骨嶙峋的不知名山雀(估计是饿晕了撞树上的),外加几株最常见、药力约等于无的止血草。
这就是他这位“炼气后期大修士”目前全部的家当。进山时带的干粮早已告罄,这半个月全靠这些玩意儿吊着命,脸都饿绿了。
“想我凌天,上辈子996福报没享受完,这辈子穿越过来,还以为能修仙长生,逍遥快活,结果呢?混得比野人还惨!”
凌天悲从中来,狠狠咬了一口那烤得跟木炭似的山雀肉,嚼得腮帮子疼,味道更是如同嚼蜡,还带着一股糊味和腥气。
“早知道当初在青牛村,就该多顺李二叔几个窝窝头!哪怕王寡妇家那能砸死狗的烙饼,现在想起来都是无上美味啊!”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雷鸣般的抗议,提醒他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
凌天愁眉苦脸地望向缝隙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修为是涨了,爬墙厉害了,可这辟谷之境遥遥无期,每天最大的修行就是和饥饿做斗争。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得扩大搜索范围!”凌天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主要是饿的)。
“我记得前几天爬到高处观察地形时,好像瞥见西北边那个山坳里,有个黑黢黢的洞口,看着像是个废弃的矿洞?那种地方,人迹罕至,说不定能长点喜阴的珍稀药材?或者……捡点前人遗漏的矿渣换钱?”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蹲在这里等死强。
说干就干,凌天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愈发娴熟的《踏云步》,身形如一道青烟,在林间快速穿梭,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掠去。
修为提升后,他的速度确实快了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就翻过了一道陡峭的山梁。
站在山梁上,寒风凛冽,他极目远眺,果然在下方的背风山坳里,看到了那个废弃的矿洞入口。
洞口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疤,嵌在灰褐色的山体上,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洞口周围散落着大量开采出来的、棱角分明的碎石,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没了棱角,长满了枯黄的杂草和深绿色的苔藓,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
洞口上方的岩壁,还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似乎是矿工留下的刻痕标记,但早已模糊难辨,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就是这儿了……”凌天小心翼翼地靠近,一股混合着陈旧泥土、潮湿霉烂和淡淡金属锈蚀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探头朝洞里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死寂无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
“咕咚……”凌天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毛,“这……这里面不会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吧?或者年久失修,随时会塌方?”强烈的求生欲(主要是怕死)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还是在洞口附近转转算了,捡点漏就行,没必要进去冒险……”凌天自我安慰着,转过身,决定就在洞口这片碎石堆里碰碰运气。
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落的、稍微值钱点的矿石碎片,或者生长在矿渣上的特殊药草。
打定主意不进洞,凌天的注意力便从那个幽深可怕的洞口移开,开始仔细搜寻脚下的地面。
他猫着腰,像只觅食的野狗,在杂乱的碎石和荒草中翻找着。
“嗯?这块颜色有点深,像是含铁的……可惜杂质太多,不值钱。”
“啧,这株草看着有点特别……呸!怎么是苦的!还没止血草好用!”
“哎哟!这什么玩意儿,扎死我了!”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反而被碎石硌了脚,被枯枝划了手。
凌天有些气馁,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准备再到旁边看看。
就在他抬脚,打算迈过脚边一块半埋在土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褐色大石头时——
“哎哟我靠!!”
悲剧发生了!
凌天只觉脚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狠狠踢在了一块没有半点缓冲的生铁锭上!
十指连心,尤其是大脚趾,那钻心的疼让他瞬间眼前一黑!
这还没完,几乎在疼痛传来的同时,他那只倒霉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绊住,身体重心瞬间前倾!
“噗通——!哗啦啦!”
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凌天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以一个极其标准且狼狈的“平沙落雁式”(脸先着地版),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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