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染着云岭山脉沉峻的轮廓。临时驻地内,最后的装备检查与行动部署正在无声而迅速地进行。山风穿过简陋的窗隙,带来远处林海的呜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山雨欲来的潮湿土腥气。
秦峥专注于调试着几台便携式高精度信号追踪与屏蔽设备,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冷静的侧脸上。陆宇成则在最后确认应急医疗包和必要的生存物资,他的动作沉稳有序,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是混乱中最可靠的锚点。
我整理着轻便却坚韧的冲锋衣,指尖拂过内袋里那支秦峥特制的防身笔,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着我前方可能的危险。脑海中,李辰那双清澈又带着警惕的眼睛,与周明远“活体钥匙”的疯狂言论不断交织,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必须快,更快!
就在我们即将踏出驻地,融入外面浓重夜色的前一刻,我随身携带的、用于与城市保持必要联络的卫星电话,发出了急促的震动。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阿K。
这个时候?我眉头微蹙,按下接听键,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阿K,什么事?长话短说。”
“老大!对不起打扰你!但这事太重要了!”阿K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依旧能听出极度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就在刚才!顾氏那边破产清算小组移交最后一批封存物品时,在一个属于你以前在顾家别墅用过的、已经被遗忘在储藏室角落的旧书箱夹层里……发现了一个U盘!”
U盘?我微微一怔。顾家别墅……那三年如同牢狱般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铭记的物件留下。
“什么内容?”我沉声问,心中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是加密的!但我们用了点方法破解了!”阿K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里面……里面全是关于你父亲当年公司破产和入狱的线索!有被篡改的财务数据原始记录片段,有几段模糊但能辨认的、周明远与当时负责案件的关键人物私下会面的监控视频截图!还有……还有一份加密的通讯日志备份,时间点就在沈氏出事前!发送方是一个匿名号码,接收方……是顾宇兰和他父亲的一个隐秘邮箱!”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父亲旧案的线索!竟然藏在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是父亲早就有所防备,还是……有别的知情人,以这种方式,将证据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我身边,却又因为我的懦弱和被困,迟到了这么多年才重见天日?
“U盘里的数据可信度有多高?”我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紧绷。
“秦先生(秦峥)远程初步验证过,时间戳和部分数据来源交叉比对,可信度极高!尤其是那段通讯日志,虽然内容加密等级很高还没完全破解,但发送与接收的路径和时间,与沈氏被做空、核心技术泄露的时间点完全吻合!”阿K语速飞快,“老大,这很可能就是扳倒周明远、彻底洗刷沈老先生冤屈的关键证据啊!”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原来,复仇的钥匙,早已在黑暗中等待。只是握钥匙的人,需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发现并握住它。
“把U盘所有数据,同步传输给秦峥的加密服务器,最高权限加密。”我立刻下令,“原件由你亲自保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明白!”阿K大声应道。
结束通话,我看向秦峥和陆宇成。他们显然也从我这边的对话和阿K难以抑制的音量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秦峥的电脑屏幕上,已经开始接收并自动分类处理阿K传来的海量数据流,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数据量很大,需要时间深度分析和恢复,但初步判断,价值巨大。”
陆宇成走到我身边,目光深沉:“看来,你父亲……或许早就留下了后手。这个U盘,可能是某个知情人的临终托付,也可能是你父亲自己布下的、一枚延迟引爆的棋子。”
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父亲慈祥却带着忧色的面容。他是否早已预料到危机?是否在绝望中,仍为我留下了这最后的希望?一股混合着悲伤、愤怒与巨大决心的热流,冲荡着我的四肢百骸。
再次睁开眼时,所有情绪已被压下,只剩下冰封的坚定。
“秦峥,”
“在。”
“U盘的数据分析,列为最高优先级,与寻找唐纳德·陈并行。”
“明白。已建立独立分析线程,全力破解。”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山间草木气息的空气,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吞噬了一切光线的、危机四伏的黑暗山脉。
孩子要找,父亲的冤屈要雪,周明远的债,要讨!
手中的微型强光手电“啪”一声亮起,一道凝聚的光柱,如同利剑,刺破了眼前的浓稠黑暗。
“出发。”
我率先踏出驻地,坚定的脚步声落在湿润的泥地上,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回响。
秦峥和陆宇成紧随其后,三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与夜色之中。
加密通讯器上,最后一条来自“鸢尾”的信息闪烁着:
【周明远资金流向追踪有新进展,指向山脉深处一个废弃多年的地质勘探站。坐标已同步。】
新的坐标,新的谜团,与那个隐藏着父亲沉冤的U盘一起,在卷末的夜色中,指向了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的第二卷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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