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川选的是北城西边的一家老城记私家菜。
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
但菜品口味绝佳，常常一菜难求。
是姜晚黎最喜欢的私家菜馆之一。
贺煜川来的早，两人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他十点半就到了订好的位置，并将路上买来的甜点和饮品全部摆放在桌上。
这家私家菜装修雅致奢华，价格也是上等消费，平时来往的大都是权贵名流，除了楼下镂空隔开的茶台和休息室，楼上也专门备了洽谈合作的包厢。
傅氏多年的F国合作伙伴Armel，酷爱这家菜品，每次谈完合作，都要来这边聚一聚。
这次Armel?来北城谈合作，傅闻砚直接让林诚将酒局定在了这边。
午后。
谈完合作一行人从楼上下来。
刚出电梯，还没往外走，傅闻砚一眼就看到镂空雕花装饰后面，靠窗位置一起吃饭的姜晚黎和贺煜川。
距离隔的有些远。
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
但气氛很融洽。
贺煜川一边说着，一边无微不至地给对面的女子夹菜。
姜晚黎眉眼笑意半弯，耐心听对面人说话，并时不时回应。
看上去既般配，也显亲密。
Armel?和傅闻砚离得近，傅闻砚看见姜晚黎和贺煜川时，身旁的Armel?也瞧见了这一幕。
他停住脚步，看着那边，用流畅的法语问傅闻砚：
“诶？傅先生，这么巧，那位不是您太太吗？”
傅闻砚收回视线，唇侧淡笑半牵，嗓音平淡得听不出起伏，“嗯，前妻。”
Armel?惊讶，他记得，年前他和傅先生在F国见面时，聊完合作还曾说起过傅先生的那位漂亮得让人很难挪开眼的联姻妻子。
当时他注意到，傅氏集团这位掌权人的手机屏保都是那位很漂亮的姑娘。
他一直以为他们感情很好。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离婚了。
Armel?感到十分惋惜，想问他们这么好的感情，怎么会走到离婚这种地步，但傅闻砚似乎并没有多聊这个话题的兴致。
他话音刚出，就被身旁的妻子拉住，Armel?自知冒昧，压下不该问的话，话题重新转回合作上，和傅闻砚一起离去。
姜晚黎和贺煜川坐得靠里，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姜、贺两家在之前关系好的时候，公司方面就曾有过很多年的合作，双方对彼此知根知底，如今要重新达成新的合作关系，并不是难事。
……
入了冬，天格外短。
处理完集团合作的事，外面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林诚推门进来，将敲定的合同拿给傅闻砚签字。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垂眸时，头顶光线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将合同递过去，林诚顺势汇报其中变动的一些细节。
傅闻砚没怎么说话，拨开笔帽，在末端签上名字，直到林诚拿着文件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得他问了句：
“贺氏迁回国内了？”
林诚有刹那的意外。
自从姜、傅两家正式解除联姻后，他几乎再没有听他们傅总提起过和他们前傅太太有关的任何事。
短暂沉默后，林诚轻轻点头。
“是的，傅总，贺煜川担任贺氏集团新任控股人，总公司是半周前迁回的北城。”
说完。
林诚等着傅闻砚接下来的吩咐。
但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靠在办公椅上的自家傅总下达什么命令。
又过了会儿。
林诚迟疑地出声：“傅总，要不要……”
要不什么？
派人去干预一下？
说实话，这话太不光彩。
林诚没说完就止了音。
傅闻砚轻掀眼皮看过来。
林诚低下头。
男人指骨在桌沿轻敲，什么都没说，只道：“带上门，出去吧。”
林诚迅速点头，拿着签好字的文件离开。
—
姜、贺两家在生意场上再次达成合作的事，很快在圈内传开，不少人悄悄观望傅闻砚和傅家的态度，但傅氏上下和傅闻砚对此没有任何表态。
直到半个月后。
北城苏家借项目收尾、新季度项目竞标开展社交宴，林诚将邀请函送来董事办，询问傅闻砚是应下还是和以前一样推掉。
那时傅闻砚刚开完国外的线上会议。
瞧见林诚送来的邀请函，接过扫了两眼，他没直接说去不去，捏着手中的邀请函，反问林诚：
“名单呢？”
主办方很会办事，亲自来送邀请函时，特意在邀请函下面附带了一份宴会邀请人员的全部名单。
林诚将名单递过去。
傅闻砚打开看了眼。
最上面几栏，姜家和贺家的名目赫然全在上面。
林诚摸不准傅闻砚的心思。
试探着问：“傅总，这次宴会……是……去还是不去？”
傅闻砚目光在姜晚黎那几个字眼上停顿片刻，扔下名单，语气很随意：
“去，正好那天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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