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立刻关了小铺,跟着陆大牛急匆匆赶回溪边村。
豆田里,景象触目惊心。原本长势喜人、豆荚饱满的西五垄豆秧,被人齐根割断,乱七八糟地倒伏在地,尚未完全成熟的豆子散落得到处都是。这不仅仅是经济损失,更是一种恶意的挑衅和警告。
村民们围在田边,议论纷纷,有同情的,有愤怒的,也不乏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王氏远远地站在自家(现在是她租住的破屋子)门口,嘴角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见陆清欢看过来,立刻扭过头去。
村长陆老栓也闻讯赶来,看着被毁的豆田,脸色铁青:“查!必须查出来是哪个丧良心的干的!”
陆清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挽回损失,并震慑那些暗中窥伺的人。
她没有像寻常村妇那样哭天抢地,而是蹲下身,仔细检查被割断的豆秧茬口和地上的脚印。茬口很新,是锋利的镰刀所致。脚印杂乱,但依稀能分辨出是成年男子的布鞋印,尺寸不大。
“大牛哥,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陆清欢问。
陆大牛挠挠头:“昨晚我睡得沉,没听见啥。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昨天下午,我好像看见陆老二在咱家地头转悠来着,鬼鬼祟祟的。”
陆老二?陆清欢眼神一冷。她这个叔叔,自打卖了房子地之后,没了赌资,越发落魄,对陆清欢的怨恨可想而知。他有充足的作案动机。
但仅凭陆大牛一面之词,证据不足。而且,陆老二虽然混账,但胆子不大,敢一个人深夜来毁掉这么大一片豆田?
陆清欢站起身,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最后落在来福身上。她蹲下来,摸了摸来福的头,低声问:“来福,昨晚你守家,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或者听到什么?”
来福歪着头,努力回忆,然后兴奋地低吠几声,用爪子扒拉陆清欢的裤脚。
【有!有坏味道!两个人!一个味道很臭,像烂泥塘(指向陆老二家的方向),还有一个……有点熟悉,有股……脂粉味?】
脂粉味?陆清欢心中一动。村里妇人很少用昂贵的脂粉,倒是镇上……她立刻想起了前几天来铺子里找茬的赵娘子!难道是她?
一个人是村里的陆老二,另一个人带着镇上的脂粉味……这两人怎么会搅和在一起?
陆清欢心中有了计较。她首起身,对村长道:“村长爷爷,麻烦您派人去镇上赵记杂货铺问问,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他们家的伙计或者……赵娘子,有没有离开过镇上?或者有没有人看到陌生男子去找过赵家人。”
赵记杂货铺是赵娘子婆家的产业。村长虽然疑惑陆清欢为何要查赵家,但还是派了个腿脚快的后生去了。
接着,陆清欢又对陆大牛和几个相熟的村民说:“大牛哥,几位叔伯,麻烦你们帮我个忙,在村里悄悄打听一下,昨天有没有人看到陆老二和什么陌生人来往,或者他昨晚什么时候回的家,有没有异常。”
安排妥当后,陆清欢回到自家院子,关上门,意识沉入空间。她需要灵泉的帮助,来催生被毁豆田旁边那些幸存的豆子,尽量挽回损失。同时,她也要思考,如何给幕后黑手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傍晚时分,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
去镇上的后生带回消息:赵记杂货铺的伙计说,昨天下午赵娘子的确坐马车回过一趟隔壁村的娘家,天快黑时才回镇上。至于有没有陌生男子找她,伙计没注意。
村里打听的消息更具体:有小孩昨天傍晚看到陆老二在村口跟一个戴着帷帽、看不清脸的女子说了几句话。还有邻居证实,陆老二昨晚喝得醉醺醺的,很晚才回家,身上似乎还有点……脂粉味?
线索串联起来,指向性非常明确!赵娘子利用回娘家的机会,暗中指使(很可能是用钱收买)了对陆清欢怀恨在心的陆老二,趁夜毁掉了豆田!
“岂有此理!”村长听完,气得胡子发抖,“内外勾结,祸害乡里!我这就带人去把陆老二捆来问话!”
“村长爷爷,稍安勿躁。”陆清欢却拦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现在去抓陆老二,他完全可以抵赖,说是醉酒走错了地方。赵娘子更不会承认。我们证据不足,奈何不了她,反而打草惊蛇。”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陆大牛不甘心地道。
“算了?”陆清欢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当然不能算。不过,我们要用他们的方式,还治其人之身。”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赵记杂货铺的后院墙外,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正是陆老二和赵娘子派来的一个心腹伙计。他们得了赵娘子的吩咐,准备再次下手,这次的目标是陆清欢镇上的小铺——去泼粪水,彻底搞臭她的生意!
两人刚摸到墙根,还没动手,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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