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根基被毁的危机,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陆清欢彻底清醒。她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用无可替代的价值,换取立足之地和喘息之机。而眼下,最大的机会,就在这深宫之内,在那位九五之尊的身上。
她将目光投向了太医院。
近日,皇帝因操劳国事,加之年事渐高,时有头晕目眩、夜不能寐的症状,太医院一众太医束手无策,只能开些温补安神的方子,效果甚微。龙体欠安,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陆清欢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必须拿出真正有分量的东西,一份能让龙颜大悦、甚至惠及天下的“功劳”。
她将自己关在房中,意识沉入空间,开始翻检那些从现代带来的、深藏在记忆角落的医学知识。她不是医生,但作为农学博士,对植物药理和营养学颇有涉猎,加之灵泉的神奇功效,她或许可以尝试一些温和而有效的调理方剂。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推敲和试验(在空间内用灵泉模拟),她结合《本草纲目》等这个时代的医书,以及现代营养学中关于高血压、神经衰弱的调理理念,终于拟定了一张方子——【清心养神汤】。
此方以天麻、钩藤平肝潜阳,茯苓、远志宁心安神,辅以灵泉优化过的酸枣仁、百合增强安眠效果,再加入少许灵泉精华作为“药引”,旨在温和调理,疏通经络,缓解眩晕失眠。为了确保安全,她将灵泉的用量控制在极低的程度,并准备了详细的方解,说明每味药材的性味归经和君臣佐使之理。
方子拟好,如何呈递上去却是个难题。她身份低微,首接献方简首是找死。必须借一个稳妥的渠道。
最佳人选,自然是李贵妃。贵妃圣眷正浓,又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且皇帝身体不适,贵妃也忧心忡忡。若此方能见效,贵妃便是首功一件。
这日,陆清欢觑准贵妃午后小憩醒来、心情尚可的时机,端着一碗新调的凝神静气的花露上前伺候。
“娘娘近日为陛下龙体忧心,神色憔悴,民女瞧着实在心疼。”陆清欢一边为贵妃按摩太阳穴,一边轻声细语道。
贵妃叹了口气:“太医院那帮废物,开的方子都不顶用,本宫这心里,如何能安?”
陆清欢顺势道:“民女祖上曾行医,留下一些调理眩晕失眠的土方,民女见陛下症状,与古籍所载‘肝阳上扰、心神失养’之症颇有相似。民女不才,近日翻阅家传手札,结合娘娘平日饮食喜好,拟了一张安神汤的方子,不知……是否僭越?”她说着,从袖中取出誊写工整的方子,恭敬呈上。
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接过方子细看。她虽不懂医理,但见方子药材常见,配伍却别具匠心,注解详实,条理清晰,不似胡编乱造。更重要的是,陆清欢之前的表现,让她对其“祖传医术”多了几分信任。
“此方……果真有效?”贵妃将信将疑。
“民女不敢妄言。”陆清欢跪伏在地,语气恳切,“此方乃温补调理之剂,即便无效,亦绝无害处。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方中绝无虎狼之药!民女只是见娘娘忧心,恨不能以身相替,故斗胆献上此方,盼能为娘娘分忧,为陛下尽忠!若有一丝效用,便是民女天大的福分!”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将功劳全归于为贵妃分忧、为陛下尽忠,简首戳中了贵妃的心坎。
贵妃沉吟片刻。皇帝久病不愈,她这宠妃也脸上无光。若此方真能见效,她便是大功一件!即便无效,一个民女的土方,治罪也治不到她头上。风险小,潜在收益却极大。
“罢了,你也是一片忠心。”贵妃将方子收起,“本宫便让太医看看,若无不妥,试上一试也无妨。”
“谢娘娘恩典!”陆清欢心中大喜,知道成功了一半。
贵妃果然将方子交给了心腹太医仔细查验。太医们初时对此“土方”不屑一顾,但细看之下,却发现其配伍精妙,君臣佐使合乎医理,虽看似平淡,却暗合调理之道,竟挑不出大毛病,只得回禀“药材平和,或可一试”。
于是,一碗由陆清欢亲自监督熬制(暗中加入微量灵泉)、经太医再三检查的【清心养神汤】,被小心翼翼地呈到了皇帝面前。
或许是灵泉的功效,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是方子确实对症,皇帝服用三日后,竟觉得头晕减轻,夜间安睡了两个时辰!龙颜大悦!
“爱妃,此汤甚好!朕觉得舒坦多了!”皇帝拉着贵妃的手,难得露出了笑容,“这是何人所献?当赏!”
贵妃心中得意,忙道:“是臣妾宫中那个叫陆清欢的丫头,说是祖传的方子,见陛下不适,日夜翻阅古籍,精心调配而成。臣妾见她一片赤诚,才敢献上。”
“陆清欢?又是她?”皇帝想了起来,“嗯,是个忠心的,也有几分巧思。传朕旨意,赏陆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另,着她将方子详解誊录,交太医院备案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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