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推开又一扇沉重的石门,手电光向前扫去——依旧是那条熟悉的、两侧站立着泥俑的幽深甬道,尽头隐约可见另一扇石门的轮廓。
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我们的心头。
“我……我操……”毕哥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崩溃,“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咱们这是在地下几层了?鬼打墙也没这么玩的!”
“刚才那些飞蛾总不是幻觉吧?”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尘,心里也直往下沉。身体的疲惫尚可忍受,但这种仿佛被困在无限循环迷宫里的心理压力,才是最折磨人的。
这一次,我们变得异常谨慎。手电光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意乱扫,经过甬道两侧那些黑洞洞的房间门口时,只敢用冷光模式快速扫视一下内部,确认没有明显的危险,尤其是看看有没有新的尸体,希望能找到小杨表哥的线索。
这个甬道尽头的两个房间,石门竟然是紧闭着的。
毕哥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其中一扇门的门缝前,小心翼翼地将手电光调整到最小亮度,贴着门上的一个小孔或者缝隙往里照。
“里面还是大缸……”他压低声音汇报,“好像……没那些要命的蛾子……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带着惊疑:“缸旁边……好像趴着个什么东西……像条狗?不对……这狗……样子有点怪,毛都掉光了,皮包着骨头,但是……看着好像没烂?”
“狗?”我们都觉得奇怪,这深入地下的古墓里,怎么会有狗?
毕哥为了看得更清楚,稍稍调整了角度,手电光柱聚焦在那条“狗”的头部。
就在光线照亮它眼眶的刹那——
那条原本一动不动、如同干尸般的“狗”,其紧闭的眼皮猛地向上翻开,露出了下面一双——完全没有眼白、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眼睛!
“卧槽!”毕哥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一跳,差点撞到后面的小杨,手电筒都差点脱手。
“怎么了?!”我们急忙问道。
毕哥惊魂未定,指着那扇门,语无伦次:“眼睛!它……它睁眼了!全黑的!他妈的那绝对不是狗!”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地方太邪乎了,连“看门狗”都这么诡异!
“赶紧走!别招惹这东西!”我当机立断。谁知道那玩意儿会不会破门而出?
我们不敢再多停留,甚至不敢再去查看另一个紧闭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甬道尽头,合力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然后迅速将门关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门后那未知的恐怖。
之后,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
推开石门,是同样的甬道,同样的泥俑,尽头又是石门。我们机械地重复着推门、前行、再推门的动作。期间我们累得实在不行,就在相对“干净”的甬道里短暂休息,吃东西,喝水,不敢再轻易探查那些带有大缸的房间,生怕再放出什么要命的东西。
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感觉这辈子加起来走的路都没今天多。心里忍不住嘀咕:“古代人都喜欢以九为尊,什么九五之尊,九九归一……这鬼地方,不会真要爬九层吧?”
当我们终于,几乎是爬着,来到第九扇石门前时,所有人都彻底瘫倒在了地上,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第十层的石门就在眼前,但那道门仿佛重若千钧,我们连推开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了……真不行了……”毕哥有气无力地呻吟,“老子……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小杨也瘫在那里,眼神都有些涣散。
我们拿出最后储备的食物和饮水,狼吞虎咽地补充体力。顾知意甚至拿出一个小扁壶,里面装着他自己配的药酒,让我们每人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勉强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阴寒。幸好我们都穿着厚实的冲锋衣,徐丽娜塞给我们的暖宝宝也派上了用场,贴在身上,提供着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热量。
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麻木的四肢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我们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最后一搏了!”我给自己,也给大家打气,“按照玄学,九是极数,这第十道门后面,总该有点不一样了吧!”
我们再次将手按在冰冷的石门上,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推!
“扎扎扎——”
石门洞开。
手电光照射进去的瞬间,我们几乎要喜极而泣——终于不再是那条该死的甬道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殿!与下面那个血腥的祭祀大殿不同,这个大殿中央,矗立着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型石柱。石柱通体雕刻着各种各样狰狞恐怖的骷髅、鬼怪、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扭曲生物,它们纠缠撕扯,形态各异,充满了邪异的美感。更让人心惊的是,当我们的手电光照在那些雕刻怪物的眼睛上时,它们的眼眶里竟然反射出幽幽的、如同鬼火般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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