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上无不透风之墙。
秘密隐藏得再好,藏得再深,终有见光的一日。
谢凡本以为能借着万镇建设与帝王空间扩建的势头,在安稳中积蓄力量。
却没想到平静的日子才又过去了几天,便被一份急报打破。
这日午后,昊天宫的檀香正浓。
谢凡刚审批完浮空岛的灵植培育方案,娜塔莎便神色凝重地踏入殿内。
她披风上还沾着未散的寒气,显然是从边境加急赶回。
手中的密报在指尖微微发颤,纸角都被捏出了褶皱。
“王爷,北疆的情报……泄露了。”
谢凡接过密报,指尖触及纸张的冰凉,心中咯噔一下。
云领的情报管制向来严密,锦衣卫的暗线、情报局的密探与天使的高空监控如蛛网般布控,寻常消息绝难外泄。
他展开密报,一行行字迹如冰锥刺入眼帘。
一统北疆、覆灭三韩与匈奴、北胡、北戎等异族的消息。
正像决堤的潮水般向外界蔓延,速度快得惊人。
“怎么会泄露如此之快?”谢凡的声音沉了几分,目光扫过殿内的王昭君、上官婉儿、卫子夫、沈落雁和纪嫣然,众女脸上也满是诧异之色。
上官婉儿刚整理好的户籍册还摊在案上,听到消息时。
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
娜塔莎躬身道:“问题出在异族联军的补给线上。先前黛安娜元帅与属下按计划,在北关外围设伏,截杀了他们往北地运送战利品的十七支队伍,将物资尽数截获。这些队伍有来无回,如同石沉大海,起初异族联军只当是路途遥远,通讯不便。可接连一两月毫无音讯,连信鸽都未曾传回一只,他们便起了疑心,认定北地出了变故。”
王昭君恍然,指尖轻点案上的北疆地图:“是了,那些异族部落向来视北地为根基,冬储的粮草、劫掠的财物都靠这些队伍运回,战利品与物资关乎部族存续,迟迟不见回馈,自然心存疑虑,要弄个明白。”
娜塔莎点了点头,继续道:“的确如此。他们先是派出十数波暗探,乔装成牧民、商客,甚至乞丐,试图潜入北地探查。属下与黛安娜、千仞雪她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九成暗探都在进入北疆前被清理,或擒或杀,绝无活口。可终究有几条漏网之鱼,有个北戎的暗探借着商队的掩护,藏在运盐的马车夹层里,竟顺利潜入了边境。”
这些漏网之鱼并未深入云领腹地,却在北疆边缘就看到了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的景象。
原本他们所知的平坦的草原与戈壁上,凭空崛起了连绵不绝的高山,山巅积雪皑皑,如天然的铜墙铁壁。
留作通道的大侠谷中则筑起了雄伟的关墙,青黑色的城砖上刻满防御符文,城楼的弩炮正对着谷口,杀气凛然。
连绵高山与几座雄关连成一片,绵延万里,将整个北疆与外界彻底隔断。
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显然不是自然之力所能造就。
再联想到失踪的队伍与断绝的音讯,答案已昭然若揭。
消息传回异族联军大营时,整个营地都炸了锅。
北蛮的琅王摔碎了酒囊,东胡的萨满祭司围着篝火跳着驱邪舞,匈奴残余的贵族则在大帐中争吵不休。
北地是他们世代繁衍生息的故土,如今被高山关墙阻断,音讯全无,这不啻于告诉他们“已无家可归”。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连最凶悍的战士看向云领方向时,眼中都多了几分惧意。
娜塔莎取出另一叠密报,上面盖着情报局的火漆印,“更糟糕的是,西域与南戎传来的消息,彻底坐实了北疆易主的事。那些从西域归附的部落,还有南戎边境的流民,早已将云领占据北疆的消息传开。他们虽非暗探,却在与同乡的书信、茶馆里的闲谈中,无意间泄露了云领的繁华与疆域之广,‘北疆已无匈奴踪迹,如今都是云领的城镇’‘三韩故地的官道上,骑兵日夜巡逻,比从前安稳百倍’,这些话像长了翅膀,飞过草原与山脉,落到了诸国与异族的耳中。”
谢凡捏紧了密报,指节泛白。
他并非没有想过消息有一天会泄露,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云领并未闭关锁国,往来商队与流民络绎不绝,虽加强了检查和防备,终究挡不住人多口杂。
明面上的打听无需刻意遮掩,酒馆里的醉话、驿站中的歇脚闲聊、甚至货栈前讨价还价时的吹嘘,都成了消息传播的渠道。
一个商客说见过云领的骑兵铠甲锃亮,一个流民说云领的镇子里家家有存粮。
这些碎片拼凑起来,足以让外界窥见云领的强盛。
“如今情况如何?”谢凡问道,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异族联军营地。
娜塔莎指着密报上的标注,“北方异族联军与诸国联盟的大军,似乎十分默契,已暂时停火,正在对峙着。因消息闭塞,西南和南方还未消停,南蛮与百越、西羌等异族联军仍在与楚国、吴国、魏国和秦国发生着局部战事。但北方不同,诸国君主与将领们初闻消息时,先是震惊到不敢置信,以为是谣言,如今却已派了无数探子,明里暗里探查虚实。虽得不到核心情报,可云领的城镇布局、军队调动、甚至千县万镇建设的动静,都已通过商队传回,拼凑出了一个大致轮廓。他们知道我们在扩军,在筑城,在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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