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金戈铁马尚未停歇,凌霄城另一端的铜雀台已奏响丝竹。
这座新落成的楼宇飞檐翘角,雕梁画栋上缠着藤蔓状的灵纹,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台基以汉白玉砌成,倒映在台前的镜湖之中,恍若天上宫阙落了半面在水里。
与演武场的热血贲张不同,这里自建成便立下了规矩。
除谢凡这个主人外,男子不得入内。
一下就成了女子专属的风雅之地,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脂粉香与墨香。
这几日的铜雀台,更是热闹得如同春日繁花。
雕花窗棂后,丝竹声如流水潺潺,筝弦轻拨时似雨滴落芭蕉,琵琶轻扫时如珠落玉盘。
临水的露台上,衣袂翻飞似云霞聚散,楚国的绣裙、秦国的锦袍、云领的灵纹衫交相辉映。
云领的才女们早已在此齐聚,蔡文姬抚琴于白玉案前。
指尖划过琴弦,《胡笳十八拍》的哀婉与壮阔在台间流转。
时而如孤雁哀鸣,时而如万马奔腾,听得人凝神屏息,眼角泛起泪光。
李清照立于案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刚落纸。
墨香未干,便引得周遭一片赞叹,有公主轻抚案面道:“这般豪情,不让须眉!”。
卓文君拨动琵琶,与柳如是的笛声相和,曲调明快如江南春色。
听得几位公主忍不住轻拍玉案,跟着节奏点头,裙裾上的玉佩叮当作响。
诸国前来的女眷们也早已闻风而至。
韩国的红莲公主一身水绿色宫装,裙摆绣着戏水的锦鲤,正与卫姜探讨插花之艺。
她将一枝含苞的玉兰斜插入青瓷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笑道:“云领的灵花竟能四季常开,这般培育之法,若能传到韩国,定能让宫廷花圃增色不少。”
卫姜含笑应道:“回头我让农官将培育手册送你一份,这灵花不仅好看,花瓣还能泡茶,清心悦神,最适合女子饮用。”
秦国的华阳夫人端坐在茶席后,亲手烹煮云领的灵芽茶。
茶匙搅动茶汤,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茶汤清澈如琥珀,香气袅袅。
她看着对面的夏姬,笑道:“夏姬姑娘曾游历诸国,见多识广,觉得云领的茶道与楚地相比,有何不同?”
夏姬身着轻纱罗裙,袖口绣着缠枝莲,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情。
她轻啜一口茶道:“楚地茶道重醇厚,需慢煮细品;云领却胜在清灵,以灵泉水冲泡,稍作静置便得真味,似这山水间的灵气都融在了茶里,别具一格。”
赵国的平原君夫人带着侍女,正围着鱼玄机的画案。
案上摊着一幅《凌霄春景图》,画中帝心湖的波光用银粉勾勒。
灵植圃的繁花以矿物颜料点染,栩栩如生。
尤其几笔勾勒的云纹,竟似带着流动的光泽,仿佛风一吹便要散去。
平原君夫人惊叹道,指尖悬在画上方不敢触碰,“鱼姑娘这笔法,既有工笔之细,又有写意之神,不知可否割爱?我愿以赵国的暖玉相换,那玉温润,最适合做笔洗。”
鱼玄机浅笑道:“夫人喜欢便是缘分,画送您便是,暖玉就不必了。若夫人肯将赵国的《沙丘舞谱》借我一观,便是最好的交换。我听闻那舞谱记载着上古宫廷舞,正想研习一番。”
骊姬与陈妫、夏姬正坐在临水的美人靠上,翻看蔡文姬新抄录的诗集。
竹简书页泛着淡淡的竹香,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
看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句,陈妫轻叹:“云领的女子不仅能统兵理事,连诗词歌赋都这般出色,倒让我们这些之前只知深闺礼仪的人汗颜了。”
骊姬摇头道:“各有所长罢了。你看那边,喀丽丝妹妹正与几位工匠讨论琉璃烧制。她们将颜料融入琉璃,烧出的器皿竟能映出七彩光,这等巧思,何尝不是一种才华?”
夏姬放下诗集,眼中带着庆幸:“还好我与妫姐姐也嫁过来了,这段时间跟着学习,琴棋书画、农桑算术都长进不少,不然真跟不上这时代的脚步。”
不远处的琉璃工坊区,喀丽丝正拿着一支水晶笔,在琉璃板上勾勒纹样。
她穿着便于劳作的短衫,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
身边的几位女工匠听得专注,不时点头记录。
喀丽丝指着一块半透明的琉璃砖,阳光透过砖面,在地上投出流动的光斑,如同碎星闪烁,“只需在熔化的琉璃中加入微量的灵晶粉末,冷却后便能储存灵力。若将这砖用于宫殿装饰,夜晚便能自行发光,不必再点烛火,既安全又雅致。”
柳如是、李师师与赵国公主赵倩、赵雅站在藏书阁前,看着侍女们将新刊印的诗集上架。
这些诗集收录了云领女子的作品,从穆桂英“马踏联营雪”的征战豪情,到林黛玉“阶前梧叶坠”的闲情雅致,无所不包。
赵倩轻声道:“听说云领的女子学堂,连农家女都能入学,识文断字还学算学。这般‘有教无类’,才真是了不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